一声锋利啸天。白影已至,轻飘飘的悬空,轻描淡写的拂袖一扫,无数武宗轰然坠落。
霹雷,中峰狠恶一震。一条黑影如同天外飞铁般跃来。
波纹中,这一道白影如同从破裂虚空普通,好像仙子般的现身来。
……
凝睇相隔数十米的左无舟,仍然一身玄色打扮,容颜威武凶悍还是,自有几别离样英烈之气,实是风采还是,更在数十载中,沉淀出一种令民气悸的气度。
一身修为被禁制住,聂问胖胖的身子,像一个被吊挂的包子,白白胖胖的。
“元一谷又算得甚么,平生鬼祟行事,暗中坑蒙刮骗,堂堂武圣超圣,连公开表态的胆气都欠奉。”诸无道反问:“你会看得起他们?”
是啊,有好处全给同门,却忘了儿子。宁肯把儿子扔在一旁,留在最后再撤,先撤的是其别人。聂朝野真不是一个好父亲。
聂问想都不想:“那就用牙齿咬死这些王八。”
诸无道有此发自骨髓的狂信高傲,连元一谷都不入法眼,连天下人都不入法眼,平常俗人俗物,又如何入得法眼。
……
“我有本日,是靠本身。”诸无道笑。
一对死敌左无舟和诸无道,竟相谈甚欢,其状敦睦,任谁都看不出,这是一对死敌。
实在,有一些是容忍不得,也让步不得的。
“怕。”本来聂问是应当早就撤了的。是他老子聂朝野,交代他必必要在最后一批撤。聂问不晓得该是痛恨他老子,还是为之高傲。
左无舟一来,阵容浩大,早已不知吸走多少核心。反令魂天宗防备线大是败坏,竟被这白影不知不觉侵入要地。
“如果现在给我一把刀,我就乱刀砍死这些魂天宗的死王八。”聂问气咻咻。
春花盛绽,聂问却涓滴不觉欢乐鼓励。
三十余人,别离被吊挂在三座山岳的峭壁上,诸无道在中峰之位,正可观得清楚。
左无舟笑声惊起鸟雀无数,耐人寻味:“只不知,你的狂,是自傲,还是高傲。”
本章是无舟和诸无道独一一次特别描述。最能描述诸无道脾气的一次描述。但愿我写出那种意境了。
“魂天宗把我们吊在此处,恐怕是想引本宗的人来救。”聂问笑了笑:“我聂问别的帮不上,也不会拖累大师。”
鬼无相欲待多话,诸无道抬手一斩:“你当日评价正合我意,元一谷不过是藏头露尾的鼠辈,不过尔尔。”
漫佛弟子冒死扭头看过来,慎重其事:“下辈子,我们还做漫佛弟子。”
“如有好茶,此时,正可观此景……”聂问点头晃脑,得意其乐,瞳孔突然放大:“不是幻觉!”
“早知是这成果,我就先撤了。然后,再跟魂天宗来冒死。”
戋戋武宗,何需诸无道亲身出战。便是武圣也自傲,能灭杀了面前这黑衣人。归根结底,一者是单息花敛息的结果,一者恰是魂天宗灌输的高傲自傲。
不知是酷寒,还是惊骇,聂问声线在颤抖:“废话,谁不怕死。”
诸无道披头披发,黑发微振鼓荡,一声酷烈:“你既敢来送命,我有何不敢。且战就是。”
“以往我只觉,一天到晚修炼,有趣得紧,不如泡壶茶来得舒畅。”聂问胖脸直颤抖,倒是酷寒得紧:“现在却才晓得,本来我能泡茶,是因为宗门在庇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