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椒房殿能复原旧貌,但古人倒是一去不返。

舒妃……

阁中才子今安在,槛外琴川空自流。

舒妃眉眼含笑,语气里却带了点淡淡的自嘲:“姐姐有六宫事件压身,天然不如我这个无牵无挂的人这般闲适。在宫里闲来无事,除了为皇太后清算佛经以外,便只要读点杂书为乐了。”

方氏与她相视一笑,婉声说道:“舒妃腹有诗书气自华,宫中普通的人都不如她如许才德兼修,就连本宫也想效仿她,放了几卷女史在枕畔,却老是没故意机细细品读。”

“传闻郡主爱好甜食,本宫便遣后厨的人特地做了些糕点,还望郡主不嫌弃。”方氏笑吟吟地说道,对刘豫章之事只是点到为止。

“莲儿见过方皇后。”莲儿敛衣施礼,姿势和婉,方氏悄悄点头,脸带笑容地请莲儿上座。

子歌心中暗叫不好。本身一向未将猜想向莲儿和盘托出,便是因为惊骇误入了高湛的套中,错送了莲儿的幸运。没想到那一问一答间,高湛便看出了端倪,并在如此短的时候内传信让皇后向莲儿流露动静。

她正想着以后该如何挽救,却见方氏悄悄挥手,表示宫女为莲儿端上点心。子歌扫了一眼,顿时蹙起了眉。盘中的胭脂糕与梅红双喜是平常之物,但那定胜糕,却像是按着穆离轩的方剂做的,只是面上并没有镌着‘迎人’二字。

在方氏下首坐着一名面庞白净、神态暖和可亲的女子,她抬眼看了看莲儿,笑道:“我经常从书中读到,南诏国气候温润,物华天宝,生得女子个个姿容姣美。我畴昔还不太信赖,本日见着郡主,方晓得甚么叫做‘惊为天人’。”

莲儿抬手拈了一枚定胜糕,送入口中,倒是微露惊奇之色,轻声说道:“这方剂是以青梅煮酒后,融入豆沙作馅制成,婢女中蕴有酒香,而甜味还是浓烈……”

“湛儿方才还在本宫这里存候,之前迎使团入京便是由他出面打理的,不知这一起但是顺利?”

“南诏郡主穆羽莲到――”

“刘将军曾掌帅水军,在琴川上日日练习,水性岂能不好?”舒妃温言解释道,莲儿闻言,脸上渐渐绽放一抹明丽笑容。

子歌悄悄瞥了她一眼,见她温馨地饮着茶水,非常安然得意,内心油然升起几分佩服。她在翻阅青鸾报时,曾读到过关于她的只言片语,只觉她是一名奇女子,家世又非常权贵,便也到处留了心。

门前宦者尖细的通报声,将沉浸于旧忆中的子歌惊醒,绮南已先行入内叨教,她便低头跟着莲儿踏入殿中。

这偌大的皇宫中,便数椒房殿承载着子歌最多的儿时影象。彼时父亲尚是建国功臣,姑姑又是母范天下的皇后,她曾无数次出入后宫,在殿中奸刁拆台、打碎了数不堪数的瓷器,与高祯和宫女在天井里练剑、蹴秋千,不循分地坐在前殿席间听人闲谈家长里短。

方氏似是偶然地问道,莲儿放动手中的茶杯,答道:“甚是顺利。方才我还在荷塘边见到了澄江王,他对我们一贯照顾殷勤。”

“荷塘?”方氏以手掩唇,倒是笑得非常无法,“阿谁荷塘一向是湛儿的心结……他小时候曾不慎出错落水,几乎丢了性命,幸亏刘豫章刘将军下水相救,他才逃过一劫。”

子歌站在椒房殿的正门前,明晃晃的日光打在脸上,让她一时看不清那矗立的碧瓦朱楹、飞檐峭壁。峻峭的层层台阶蜿蜒而上,她低下头,慢腾腾地踩上门路,内心却浮起一丝故地重游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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