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悄悄皱了皱眉,语气却非常果断:“母妃曾说过……未经运营,便不成能获得完美的豪情。”
子歌斜睨了刘豫章一眼,又看了看高湛。
“殿下……”楚江抬高了声音,再次劝道。
塘泥湿滑、池水阴冷,他在水中只勉强地走了几步,便觉腿上筋脉抽搐,剧痛难忍,将来得及收回一声闷哼,他便再度跌回了池中。
“……我怎会健忘太子哥哥的冠礼,只是唯有你一民气心念念要给他送礼罢了。”刘豫章瞥了她一眼,目光不经意地转向荷塘,碧绿的池水出现几丝波纹,在凋敝的莲叶之间,却见一张惨白的脸模糊闪现。
子歌轻哼了一声,叮咛宫女在原地等待,随即超出花丛来到荷塘边,却又只是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望着高湛。
“你且回昭明殿去等我。”
一旁的刘豫章上前一步,辩论道:“上回落水,还不都是因为你在背后推了我一把……”
“你这回又搞甚么鬼?”
“歌儿……他仿佛沉下去了。”刘豫章回望着水面上的一阵波纹,惊奇地喊道。子歌却早已跨过了花丛,站在回廊里漫不经心肠玩弄着本身腰间的玉佩。
便在此时,荷塘旁的回廊上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正兴趣勃勃地说着甚么,少时,素净欲滴的红色身影便闪现于花丛以后,她身后不紧不慢地尾跟着一个蓝衣男孩,再前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几名宫女。
“把他翻过来,拍他的脊背。”子歌号令道,见刘豫章一脸骇怪地看着她,又说道,“畴昔父亲和南诏王游江时,我曾见他如此救过一名投江的百姓。”
“我先前打他,是为了救他,现在打他,是想让他复苏一点,别总处心积虑地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子歌站起家,将大麾扔在刘豫章身上,“把衣服裹上,我们去杨姑姑的宫里烤烤火。”
“豫章你不晓得……当时我抱着马脖子,半个身子都悬在了空中,差点便要从一人高的马身上掉下去了。”她手舞足蹈地讲着,眉飞色舞,“祯哥哥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跳上马背,将我抱在了怀里。”
刘豫章点点头,便将高湛背过身平放于膝上,用力拍了几下他的背。他蓦地吐出了几口泛黑的池水,悠悠转醒,跪伏在地上边咳嗽边喘着粗气。
“我的生日怎不见你用心筹办……”刘豫章脸上闪过一抹落寞的神采,但子歌却没有留意,而是沉浸在本身的回想中,脸上弥漫着明丽的笑意。这幅景象落入不远处的高湛眼中,倒是温热得有些难以企及。
子歌回过甚,目光刚巧对上了高湛墨色的瞳人,他悄悄一怔,随即试图向她挥手,身子却逐步往下沉。
“他为了引发你的重视,差点把命都丢了,你如何却一点都不在乎!”刘豫章瞪着子歌,仿佛在为高湛鸣冤,但又像是别有所指。
“楚江,你到底愿不肯帮我?”
“怕是又在使甚么苦肉计吧……”子歌头也不抬地回道。
“刘豫章你这个傻子!三月池水有多冷你不晓得吗!”子歌仓猝跟了过来,瞪着他的背影嚷道。而刘豫章却只冷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跳下池去。
待他呼吸渐趋于陡峭,子歌弯下身,挑起了高湛的下巴,洁净利落地又打了他两个巴掌。他那张惨白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丝赤色,而双眼却仍然有些茫然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