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匈奴句龙王吾斯、车纽等反,寇西河;招诱右贤王合兵围美稷,杀朔方、代郡长吏。夏,蒲月,度辽将军马续与中郎将梁并等发边兵及羌、胡合二万馀人掩击,破之。吾斯等复更屯聚,攻没城邑。天子遣使责让单于;单于本不预谋,乃脱帽避帐,诣并赔罪。并以病征,五原太守陈龟代为中郎将。龟以单于不能制下,逼迫单于及其弟左贤王皆令他杀。龟又欲徙单于远亲于内郡,而降者遂更猜疑。龟坐下狱,免。
阳嘉四年乙亥,公元一三五年春,北匈奴呼衍王侵车师后部。帝令敦煌太守出兵救之,倒霉。
永和四年己卯,公元一三九年春,正月,庚辰,逵等伏法。事连弘农太守张凤、安平相杨皓,皆坐死。辞所连染,延及在位大臣。商惧多侵枉,乃上疏曰:“春秋》之义,功在元帅,罪止首恶。大狱一起,无辜者众,死囚久系,纤微成大,非以是顺迎和蔼,平政成化也。宜早讫章,以止拘系之烦。”帝纳之,罪止坐者。仲春,帝以商少子虎贲中郎将不疑为步兵校尉。商上书辞曰:“不疑童孺,猥处成人之位。昔晏平仲辞鄁殿以守其富,公仪休不受鱼飧以定其位。臣虽鄙人,亦愿固福禄于圣世!”上乃以不疑为侍中、奉车都尉。
十一月,丙子,太尉宠参罢。
帝遣武陵太守李进击叛蛮,破平之。进乃简选良吏,抚循蛮夷,郡境遂安。
旱。
十仲春,戊戌朔,日有食之。
夏,闰四月,己酉,京师地动。
冬,十月,丁亥,承福殿火。
永和二年丁丑,公元一三七年春,武陵蛮二万人围充城,八千人寇夷道。
永和元年丙子,公元一三六年春,正月,己巳,改元,赦天下。
侍御史贾昌与州郡并力讨区怜等,不克,为所攻围;岁馀,兵谷不继。帝召公卿百官及四府掾属问以方略;皆议遣大将,发荆、扬、兖、豫四万人赴之。李固驳曰:“若荆、扬无事,发之可也。今二州盗贼磐结不散,武陵、南郡蛮夷未辑,长沙、桂阳数被征发,如复扰动,必重生患,其不成一也。又,兖、豫之人卒被征发,远赴万里,无有还期,圣旨迫促,必致叛亡,其不成二也。南州水土温暑,加有瘴气,致灭亡者十必四五,其不成三也。远涉万里,士卒颓废,比至岭南,不复堪斗,其不成四也。军行三十里为程,而去日南九千馀里,三百日乃到,计人禀五升,用米六十万斛,不计将吏驴马之食,但负甲自致,费便若此,其不成五也。设军地点,灭亡必众,既不敷御敌,当复更发,此为刻割亲信以补四支,其不成六也。九真、日南相去千里,发其吏民犹尚不堪,何况乃苦四州之卒以赴万里之艰哉!其不成七也。前中郎将尹就讨益州叛羌,益州谚曰:‘虏来尚可,尹来杀我。’后就征还,以兵付刺史张乔;乔因其将吏,旬月之间破殄寇虏。此发将无益之效,州郡可任之验也。宜更选有勇略仁惠任将帅者,觉得刺史、太守,悉使共住交趾。本日南兵单无谷,守既不敷,战又不能,可统统徙其吏民,北依交趾,事静以后,乃命归本;还募蛮夷使自相攻,转输金帛觉得其资;有能反间致头首者,许以封侯裂土之赏。故并州刺史长沙祝良,性多勇决,又南阳张乔,前在益州有破虏之功,皆可任用。昔太宗就加魏尚为云中守,哀帝即拜龚舍为泰山守;宜即拜良等,便道之官。”四府悉从固议,即拜祝良为九真太守,张乔为交趾刺史。乔至,开示慰诱,并皆降散。良到九真,单车入贼中,设方略,招以威望,降者数万人,皆为良筑起府寺。由是岭外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