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如有作奸不法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黎明之理,不宜偏私,使表里异法也。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觉得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实施,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觉得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陈敦睦,好坏得所。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以是昌隆也;亲小人,远贤臣,而后汉以是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何尝不感喟悔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端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初,太祖、世祖皆议复肉刑,以军事不果。及帝即位,太傅钟繇上言:“宜如孝景之令,其当弃市欲斩右趾者,许之;其黥、劓、左趾、官刑者,自如孝文易以髡笞,能够岁生三千人。”诏公卿以下议,司徒朗觉得:“肉刑不消已来,积年纪百;今复行之,恐所减之文未彰于万民之目,而肉刑之问已宣于寇雠之耳,非以是来远人也。今可按繇所欲轻之极刑,使减死髡刑,嫌其轻者,可倍其居作之年龄。内有以生易死不訾之恩,外无以刖易钛骇耳之声。”议者百馀人,与朗同者多。帝以吴、蜀未平,且寝。

是岁,吴交趾太守士燮卒,吴王以燮子徽为安远将军,领九真太守,以校尉陈期间燮。交州刺史吕岱以交趾绝远,表分海南三郡为交州,以将军戴良为刺史;海东四郡为广州,岱自为刺史;遣良与时南入。而徽自署交趾太守,发宗兵拒良,良留合浦。交趾桓邻,燮举吏也,叩首谏徽,使迎良。徽怒,笞杀邻,邻兄治合宗兵击,不克。吕岱上疏请讨徽,督兵三千人,晨夜浮海而往。或谓岱曰:“徽藉累世之恩,为一州所附,未易轻也。”岱曰:“今徽虽怀逆计,未虞吾之卒至;若我潜军轻举,掩其无备,破之必也。稽留不速,使得生心,婴城恪守,七郡百蛮云合呼应,虽有智者,谁能图之!”遂行,过合浦,与良俱进。岱以燮弟子辅为师友处置,遣往说徽。徽率其兄弟六人出降,岱皆斩之。

亮辟广汉太守姚伷为掾,伷并进文武之士,亮称之曰:“忠益者莫大于进人,进人者各务其所尚。今姚掾并存刚柔以广文武之用,可谓博雅矣。愿诸掾各希此事以属其望。”

初,文帝罢五铢钱,使以谷帛为用,人间巧伪渐多,竞湿谷以要利,薄绢觉得市,虽处以酷刑,不能禁也。司马芝等举朝大议,觉得:“用钱非徒丰国,亦以是省刑,今不若更铸五铢为便。”夏,四月,乙亥,复行五铢钱。

孙盛论曰:夫柔远能迩,莫长于信。吕岱师友士辅,使通信誓;徽兄弟肉袒,推心委命,岱因灭之以要功利,君子是以知吕氏之祚不延者也。

六月,以司马懿都督荆、豫州诸军事,率所领镇宛。

初,孟达既为文帝所宠,又与桓阿阶、夏侯尚亲善;及文帝殂,阶、尚皆卒,达心不自安。诸葛亮闻而诱之,达数与黄历,阴许归蜀。达与魏兴太守申仪有隙,仪密表告之。达闻之,惶惧,欲举兵叛。司马懿以书慰解之,达踌躇未决,懿乃潜军进讨。诸将言:“达与吴、汉交通,宜张望而后动。”懿曰:“达无信义,此其相疑之时也。当及其不决促决之。”乃倍道兼行,八日到其城下。吴、汉各遣偏将向西城安桥、木阑塞以救达,懿分诸将以距之。初,达与亮书曰:“宛去洛八百里,去吾一千二百里。闻吾发难,当表上天子,比相几次,一月间也,则吾城已固,诸军足办。吾地点深险,司马公必不自来;诸将来,吾无患矣。”及兵到,达又告亮曰:“吾发难八日而兵至城下,何其神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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