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己亥,上耕藉田。
十仲春,魏是云宝袭洛阳,东魏洛州刺史王元轨弃城走。都督赵刚袭广州,拔之。因而自襄、广已西城镇复为魏。
蒲月,甲戌,东魏遣兼散骑常侍郑伯猷来聘。
东魏侯景、高敖曹等围魏独孤信于金墉,太师欢帅雄师继之;景悉烧洛阳表里官寺民居,存者什二三。魏主将如洛阳拜园陵,会信等垂危,遂与丞相泰俱东,命尚书左仆射周惠达辅太子钦守长安,开府仪同三司李弼、车骑大将军达奚武帅千骑为前驱。
魏扶风王孚卒。
闰月,丁丑朔,日有食之。
高祖武天子十四
六月,壬子,东魏华山王鸷卒。
十一月,乙亥,东魏使散骑常侍王元景、魏收来聘。
东魏大行台侯景出三鵶,将复荆州,魏丞相泰遣李弼、独孤信各将五千骑出武关,景乃还。
夏,四月,庚寅,东魏高欢朝于邺;壬辰,还晋阳。
丁丑,东魏主入新宫,大赦。
东魏多数督贺拔仁击邢磨纳、卢仲礼等,平之。
夏,丞相泰召诸军屯沙苑以备柔然。右仆射周惠达发士马守都城,堑诸街巷,召雍州刺史王罴议之,罴不该召,谓使者曰:“若蠕蠕至渭北者,王罴自帅乡里破之,不烦国度兵马,何为天子城中作如此惊扰!由周家小儿恇怯致此。”柔然至夏州而退。未几,悼后遇疾殂。
魏铸五铢钱。
东魏人以《正光历》浸差,命校书郎李业兴更加修改,以甲子为元,号曰《兴光历》,既成,行之。
东魏将段琛等据宜阳,遣阳州刺史牛道恒诱魏边民。魏南兖州刺史韦孝宽患之,乃诈为道恒与孝宽书,论归款之意,使谍人遗之于琛营,琛果疑道恒。孝宽乘其猜阻,出兵袭之,擒道恒及琛,崤、渑遂清。东道行台王思政以玉壁险要,请筑城,自恒农徙镇之,诏加都督汾、晋、并州诸军事、并州刺史,行台仍旧。
魏自正光今后,四方多事,民避赋役,多为僧尼,至二百万人,寺有三万馀区。至是,东魏始诏“牧守、令长擅立寺者,计其功庸,以枉法论。”
散骑常侍朱异奏:“顷来置州稍广,而小大不伦,请分为五品,其位秩崎岖,参僚多少,皆所觉得差。”诏从之。因而上品二十州,次品十州,次品八州,次品二十三州,下品二十一州。时上方事挞伐,恢拓境宇,北逾淮、汝,东距彭城,西开牂柯,南平俚洞,建置州郡,纷纶甚众,故异请分之。其下品皆异国之人来归附者,徒有州名而无地盘,或因荒徼之民所居村庄置州及郡县,刺史守令皆用彼报酬之,尚书不能悉领,山川险远,职贡罕通。五品以外,又有二十馀州不知处所。凡一百七州。又以边疆镇戍,虽领民未几,欲重其将帅,皆建为郡,或一人领二三郡太守,州郡虽多而户口日耗矣。
冬,十月,魏归高敖曹、窦泰、莫多娄贷文之首于东魏。
是日,东、西魏置陈既大,首尾悬远,从旦至未,战数十合,氛雾四塞,莫能相知。魏独孤信、李远居右,赵贵、怡峰居左,战并倒霉;又未知魏主及丞相泰地点,皆弃其卒先归。开府仪同三司李虎、念贤等为后军,见信等退,即与俱去。泰由是烧营而归,留仪同三司长孙子彦守金墉。
东魏以高澄摄吏部尚书,始改崔亮年劳之制,铨擢贤达;又沙汰尚书郎,妙简人地以充之。凡才名之士,虽未荐擢,皆引致门下,与之游宴、讲论、赋诗,士大夫以是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