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郑译以上柱国归第,犒赏丰富。译自以被疏,呼羽士醮章祈福,为婢所告,觉得巫蛊,译又与母别居,为宪司所劾,由是除名。隋主下诏曰:“译若留之于世,在报酬不道之臣;戮之于朝,上天为不孝之鬼。有累幽显,无所置之。宜赐以《孝经》,令其熟读。”仍遣与母共居。

八月,壬午,隋废东京官。

六月,癸未,隋诏郊庙冕服必依《礼经》。其朝会之服、旗号、捐躯皆尚赤,戎服以黄,常服通用正色。秋,七月,乙卯,隋主始服黄,百僚毕贺。因而百官常服,同于庶人,皆著黄袍。隋主朝服亦如之,唯以十三环带为异。

治书侍御史安宁梁毗,以威兼领五职,安繁恋剧,无举贤自代之心,抗表劾威。帝曰:“苏威朝夕孜孜,志存弘远,何遽迫之!”因谓朝臣曰:“苏威不值我,无以措其言;我不得苏威,何故行其道。杨素才辩无双,至于考虑古今,助我宣化,非威之匹也。威若逢乱世,南山四皓,岂易屈哉!”威尝言于帝曰:“臣先人每戒臣云:‘唯读《孝经》一卷,足以立品治国,何用多为!’”帝深然之。

初,周法比于齐律,烦而不要,隋主命高飃、郑译及上柱国杨素、率更令裴政等更加修定。政练习典故,达于从政,乃采魏、晋旧律,下至齐、梁,沿革重轻,取其折中。时同修者十余人,凡有疑滞,皆取决于政。因而去宿世枭、辳及鞭法,自非谋叛以上,无收族之罪。始制极刑二,绞、斩;流刑三,自二千里至三千里;徒刑五,自一年至三年;杖刑五,自六十至百;笞刑五,自十至五十。又制议、请、减、赎、官当之科以优士大夫。除宿世讯囚酷法,考掠不得过二百;枷杖大小,咸有程式。民有枉屈,县不为理者,听以次经郡及州省;若仍不为理,听诣阙伸诉。

壬申,隋以上柱国长孙览、元景山并为行军元帅,出兵犯境;命尚书左仆射高飃节度诸军。

冬,十月,戊子,始行新律。诏曰:“夫绞乃至毙,斩则殊形,除恶之体,于斯已极。枭首、辳身,义无所取,不益惩肃之理,徒表安忍之杯。鞭之为用,残剥肤体,彻骨侵肌,酷均脔切。虽云太古之式,事乖仁者之刑。枭、辳及鞭,并令去之。贵砺带之书,不当徒罚;广轩冕之荫,旁及诸亲。流役六年,改成五载;刑徒三岁,变从三祀。其他以轻代重,化死为生,条目甚多,备于简策。杂格、严科,并宜除削。”自是法制遂定,后代多遵用之。

高飃深避权势,上表退位,让于苏威,帝欲成其美,听解仆射。数日,帝曰:“苏威高蹈前朝,飃能推举。吾闻进贤受上赏,宁肯使之去官!”命飃复位。飃、威同心协赞,政刑大小,帝无不与之谋议,然后行之。故反动数年,天下称平。

开府仪同大将军庾季才,劝隋王宜以今月甲子应天受命。太傅李穆、开府仪同大将军卢贲亦劝之。因而周主下诏,逊居别宫。甲子,命兼太傅杞公椿奉册,大宗伯赵煚奉天子玺绂,禅位于隋。隋主冠远游冠;受册、玺,改服纱帽、黄袍;入御临光殿,服衮冕,如元会之仪。大赦,改元开皇。命有司奉册祀于南郊。遣少冢宰元孝矩代太子勇镇洛阳。孝矩名矩,以字行,天赐之孙也;女为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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