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钟绍京为中书令。钟绍京少为司农录事,既典朝政,纵情奖惩,众皆恶之。太常少卿薛稷劝其上表谦逊,绍京从之。稷入言于上曰:“绍京虽有勋劳,素无才德,出自胥徒,一旦超居元宰,恐失圣朝具瞻之美。”上觉得然。丙午,改除户部尚书,寻出为蜀州刺史。

黄门侍郎、参知机务崔日用与中书侍郎、参知机务薛稷争于上前,稷曰:“日用倾侧,向附武三思,非忠臣;卖友邀功,非义士。”日用曰:“臣往虽有过,今立大功。稷外托国姻,内附张易之、宗楚客,非倾侧而何!”上由是两罢之,戊辰,以日用为雍州长史,稷为左散骑常侍。

丁卯,太子少师、同中书门下三品唐休瓃致仕,右武卫大将军、同中书门下三品张仁愿罢为左卫大将军。

置温王重茂于内宅。

以许州刺史姚元之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宋州刺史韦嗣立、许州刺史萧至忠为中书令,绛州刺史赵彦昭为中书侍郎,华州刺史崔湜为吏部侍郎,并同平章事。

大将立太子,以宋王成器嫡长,而平王隆基有大功,疑不能决。成器辞曰:“国度安则先嫡长,国度危则先有功;苟违其宜,四海绝望。臣死不敢居平王之上。”涕零固请者累日。大臣亦多言平王功大宜立。刘幽求曰:“臣闻除天下之祸者,当享天下之福。平王拯社稷之危,求君亲之难,论功莫大,语德最贤,无可疑者。”上从之。丁未,立平王隆基为太子。隆基复表让成器,不准。

丁巳,以洛州长史宋瓃检校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岑羲罢为右散骑常侍,兼刑部尚书。瓃与姚元之协心革中宗弊政,进忠良,退不肖,奖惩尽公,拜托不可,纳纪修举,当时翕然觉得复有贞观、永徽之风。

则天大圣皇后复古号为天后。追谥雍王贤曰章怀太子。

己酉,立衡阳王成义为申王,巴陵王隆范为岐王,彭城王隆业为薛王;加承平公主实封满万户。

壬寅,刘幽求在太极殿,有宫人与寺人令幽求作制书立太后,幽求曰:“国有大难,情面不安,山陵未毕,遽立太后,不成。”平王隆基曰:“此勿轻言。”

己巳,赦天下,改元;凡韦氏馀党未实施者,咸赦之。

壬戌,崔湜罢为尚书左丞,张锡为绛州刺史,萧至忠为晋州刺史,韦嗣立为许州刺史,赵彦昭为宋州刺史。丙寅,姚元之兼中书令,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李峤贬怀州刺史。

戊申,以宋王成器为雍州牧、扬州多数督、太子太师。

初,上官昭容引其从母之子王昱为左拾遗,昱说昭容母郑氏曰:“武氏,天之所废,不成兴也。今婕妤附于三思,此灭族之道也,愿姨思之!”郑氏以戒昭容,昭容弗听。及太子重俊起兵诛三思,索昭容,昭容始惧,思昱言;自是心附帝室,与安乐公主各树朋党。及中宗崩,昭容草遗制立温王,以相王辅政;宗、韦改之。及隆基入宫,昭容执烛帅宫入迎之,以制草示刘幽求。幽求为之言,隆基不准,斩于旗下。

韦后之临朝也,吏部侍郎郑愔贬江州司马,潜过均州,与刺史谯王重福及洛阳人张灵均谋举兵诛韦氏,未发而韦氏败。重福迁集州刺史,未行,灵均说重福曰:“大王地居嫡长,当为天子。相王虽有功,不当继统。东都士庶,皆愿王来。王若潜入洛阳,发摆布屯营兵,袭杀留守。据东都,如从天而下也。然后西取陕州,东取河南北,天下指麾可定。”重福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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