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凤皇集胶东、千乘。赦天下,勿收田租赋。

本始二年己酉,公元前七二年春,大司农田延年有罪他杀。昭帝之丧,大司农僦民车,延年诈增僦直,盗取钱三千万,为怨家所告。霍将军召问延年,欲为道地。延年抵曰:“无有是事!”光曰:“即无事,当穷竟!”御史大夫田广明谓太仆杜延年曰:“春秋》之义,以功覆过。当废昌邑王时,非田子宾之言,大事不成。今县官出三千万自乞之,何哉?愿以愚言白大将军。”延年言之大将军,大将军曰:“固然,实懦夫也!当发大议时,震惊朝廷,”光因举手自抚心曰:“使我至今病悸。谢田大夫晓大司农,通往就狱,得公议之。”田大夫令人语延年。延年曰:“幸县官宽我耳,何脸孔入监狱,使世人指笑我,卒徒唾吾背乎?”即闭阁独居斋舍,偏袒,持刀东西步。数日,使者召延年诣廷尉。闻鼓声,自刎死。

玄月,大赦天下。

侍御史严延年劾奏“大将军光擅废立主,无人臣礼,不道。”奏虽寝,然朝廷寂然敬惮之。

六月,诏曰:“故皇太子在湖,未有号谥,岁时祠;其议谥,置园邑。”有司奏请:“礼,为人后者,为之子也;故降其父母,不得祭,尊祖之义也。陛下为孝昭帝后,承祖宗之祀,愚觉得亲谥宜曰悼,母曰悼后;故皇太子谥曰戾,史良娣曰戾夫人。”皆改葬焉。

秋,七月,光坐庭中,会丞相以下议定所立,遂复与丞相敞等上奏曰:“孝武天子曾孙病已,年十八,师受《诗》、《论语》、《孝经》,躬行俭仆,慈仁爱人,能够嗣孝昭天子后,阿谀祖宗庙,子万姓。臣昧死以闻!”皇太后诏曰:“可。”光遣宗正德至曾孙家尚冠里,洗沐,赐御衣;太仆以輈猎车迎曾孙,就斋宗正府。庚申,入未央宫,见皇太后,封为阳武侯。已而群臣奏上玺绶,即天子位,谒高庙;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

八月,己巳,安平敬侯杨敞薨。

夏,蒲月,诏曰:“孝武天子躬仁谊,励威武,功德富强,而庙乐未称,联甚悼焉。其与列侯、二千石、博士议。”因而群臣大议庭中,皆曰:“宜如圣旨。”长信少府夏侯胜独曰:“武帝虽有攘四夷、广土境之功,然多杀士众,竭民财力,奢泰无度,天下浪费,百姓流浪,物故者半,蝗虫大起,赤地数千里,或群众相食,畜积至今未复;无德泽于民,不宜为立庙乐。”公卿共难胜曰:“此圣旨也。”胜曰:“圣旨不成用也。人臣之谊,宜直言正论,非苟阿意顺指。议已出口,虽死不悔!”因而丞相、御史劾奏胜非议圣旨,毁先帝,不道;及丞相长史黄霸阿纵胜,不举劾;俱下狱。有司遂请尊孝武帝庙为世宗庙,奏《大德》、《文始五行》之舞。武帝巡狩所幸郡国皆立庙,如高祖、太宗焉。夏侯胜、黄霸既久系,霸欲从胜受《尚书》,胜辞以罪死。霸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胜贤其言,遂授之。系再更冬,讲论不怠。

秋,七月,诏立燕刺王太子建为广阳王;立广陵王胥少子弘为高密王。初,上官桀与霍光争权,光既诛桀,遂遵武帝法度,以科罚痛绳群下,由是俗吏皆尚严格觉得能;而河南太守丞淮阳黄霸独用宽和为名。上在官方时,知百姓苦吏急也,闻霸持法平,乃召觉得廷尉正;数决疑狱,庭中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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