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宏又遣登高镇将王镇将兵七万屯西陵,钱閔复夜济江攻击,大破之,斩获万计,得汉宏补诸将官伪敕二百馀通。镇奔诸暨。

初,朝廷以郑绍业为荆南节度使,时段彦谟方据荆南,绍业惮之,逾半岁,乃至镇。上幸蜀,召绍业还,以彦谟为节度使。彦谟为朱敬玫所杀,复以绍业为节度使。绍业畏敬玫,逗留不进,军中久无帅,至是,敬玫署押牙陈儒知府事。儒,江陵人也。

十仲春,以仁厚为眉州防备使。

李国昌自达靼帅其族迁于代州。

加淮南节度使高骈兼侍中,罢其盐铁转运使。骈既失兵柄,又解利权,攘袂大诟,遣其幕僚顾云草表自诉,言辞不逊,其略曰:“是陛下不消微臣,固非微臣有负陛下。”又曰:“奸臣未悟,陛下犹迷,不思宗庙之燃烧,不痛园陵之开毁。”又曰:“王铎偾军之将,崔安潜伏蜀贪黩,岂二儒士能戢强兵!”又曰:“今之所用,上至帅臣,下及裨将,以臣所料,悉可坐擒。”又曰:“无使百代有抱恨之臣,千古留刮席之耻。臣但虑寇生东土,刘氏答复,即轵道之灾,岂独昔日!”又曰:“今贤才在野,憸人满朝,致陛下为亡国之君,此子等计将安出!”上命郑畋草诏切责之,其略曰:“绾利则牢盆在手,主兵则都统当权,直至京北、京西神策诸镇,悉在批示之下,可知董制之权。而又贵作司徒,荣为太尉。觉得不消,如何为用乎?”又曰:“朕缘久付卿兵柄,不能翦荡首恶,自天长漏网过淮,不出一兵袭逐,奄残京国,首尾三年。广陵之师,未离封部,忠臣积望,懦夫兴讥,以是擢用元臣,诛夷臣寇。”又曰:“向来倚仗之意,一旦控告无门,凝睇东南,惟增凄恻!”又曰:“谢玄破苻坚于淝水,裴度平元济于淮西,一定儒臣不如武将。”又曰:“宗庙燃烧,园陵开毁,龟玉毁椟,谁之过欤!”又曰:“奸臣未悟’之言,何人肯认!‘陛下犹迷’之语,朕不敢当!”又曰:“卿尚不能缚黄巢于天长,安能坐擒诸将!”又曰:“卿云刘氏答复,不知谁为魁首?比朕于刘玄、子婴,何太诬罔!”又曰:“况天步未倾,皇纲尚整,三灵不昧,百度俱存,君臣之礼节,高低之名分,所宜遵循,未可堕陵。朕虽冲人,安得轻侮!”骈臣节既亏,自是贡赋遂绝。

以天平留后曹存实为节度使。

黄巢兵势尚强,王重荣患之,谓行营都监杨复光曰:“臣贼则负国,讨贼则力不敷,何如?”复光曰:“雁门李仆射,勇猛,有强兵,其家尊与吾先人尝同事相善,彼亦有徇国之志。以是不至者,以与河东结隙耳。诚以朝旨谕郑公而召之,必来,来则贼不敷平矣!”东面宣慰使王徽亦觉得然。时王铎在河中,乃以墨敕召李克用,谕郑从谠。十一月,克用将沙陀万七千自岚、石路趣河中,不敢入太原境,独与数百骑过晋阳城下与从谠别,从谠以名马、器币赠之。

荆南节度使段彦谟与监军朱敬玫相恶,敬玫别选懦夫三千人,号忠勇军,自将之。彦谟行刺敬玫;己亥,敬玫先帅众攻彦谟,杀之,以少尹李燧为留后。

孟方立既杀成麟,引兵归邢州,潞人请监军吴全勖知留后。是岁,王铎墨制以方立知邢州事,方立不受,囚全勖;与铎书,愿得儒臣镇潞州,铎以郑冒图知昭义兵事。既而朝廷以右仆射、租庸使王徽同平章事,充昭义节度使,徽以车驾播迁,中原方扰,方立专据山东邢、洺、磁三州,度朝廷力未能制,辞不可,请且委昌图。诏以徽为大明宫留守、京畿安抚制置修奉园陵使。昌图至潞州,不三月而去,方立遂迁昭义兵于邢州,自称留后,表其将李殷锐为潞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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