骈遣大将石锷以师铎季子及其母书并骈勉强至扬子谕师铎,师铎遽遣其子还,曰:“令公但斩吕、张以示师铎,师铎不敢负恩,愿以老婆为质。”骈恐用之屠其家,收师铎母老婆置使院。

丙子,以李茂贞同平章事、充凤翔节度使。

毕师铎兵奄至广陵城下,城中惊扰。壬子,吕用之引麾下劲兵,诱以重赏,出城力战。师铎兵少却,用之始得断桥塞门为守备。是日,骈登延和阁,闻喧噪声,摆布以师铎之变告。骈惊,急召用之诘之,用之徐对曰:“师铎之众思归,为门卫所遏,适已随宜区处,计寻退散,倘或不已,正烦玄女一力士耳,愿令公勿忧。”骈曰:“近者觉君之妄多矣,君善为之,勿使吾为周侍中。”言毕,惨沮久之,用之惭懅而退。师铎退屯山光寺,以广陵城坚兵多,甚有悔色。癸丑,遣其属孙约与其子诣宣州,乞师于观使察秦彦,且许以克城之日迎彦为帅。会师铎馆客毕慕颜自城中逃出,言“众心离散,用之忧窘,若死守之,不日当溃。”师铎乃悦。

毕师铎之攻广陵也,吕用之诈为高骈牒,署庐州刺史杨行密行军司马,追兵入援。庐江人袁袭说行密曰:“高公昏惑,用之奸邪,师铎悖逆,凶德参会,而求兵于我,此天以淮南授明公也,趣赴之。”行密乃悉发庐州兵,复借兵于和州刺史孙端,合数千人赴之,蒲月,至天长。郑汉章之从师铎也,留其妻守淮口,用之帅众攻之,旬日不克,汉章引兵救之。用之闻行密至天长,引兵归之。

孙儒既去河阳,李罕之召张全义于泽州,与之收合馀众。罕之据河阳,全义据东都,共求援于河东。李克用以其将安金俊为泽州刺史,将骑助之,表罕之为河阳节度使,全义为河南尹。初东都经黄巢之乱,遗民聚为三城以相保,继以秦宗权、孙儒残暴,仅存坏垣罢了。全义初至,白骨蔽地,波折弥望,住民不满百户,全义麾下才百馀人,相与保中州城,四野俱无耕者。全义乃于麾下选十八人才器可任者,人给一旗一榜,谓之屯将,使诣十八县故乡村中,植旗张榜,招怀流散,劝之树艺。惟杀人者死,馀但笞杖罢了,无酷刑,无租税,民归之者如市。又选壮者教之战陈,以御寇盗。数年以后,都城坊曲,渐复古制,诸县户口,率皆归复,桑麻蔚然,野无旷土。其胜兵者,大县至七千人,小县不减二千人,乃奏置令佐以治之。全义明察,人不能欺,而为政宽简。出,见田畴美者,辄上马,与僚佐共观之,召地主,劳以酒食;有蚕麦善收者,或亲至其家,悉呼出老幼,赐以茶纟采衣物。官方言:“张公不喜声伎,见之何尝笑,独见佳麦良茧则笑耳。”有田荒秽者,则集众杖之;或诉以乏人牛,乃召其邻里责之曰:“彼诚乏人牛,何不助之!”众皆谢,乃释之。由是邻里有互助,故比户皆有积蓄,凶年不饥,遂成富庶焉。

戊午,秦彦遣毕师铎、秦稠将兵八千出城,西击杨行密。稠败死,士卒死者什七八。城中乏食,樵采路绝,宣州军始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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