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右都押牙米志诚等将兵渡淮袭颍州,克其外郭。刺史张实据子城把守。

晋王命李存璋攻晋州,以分上党兵势。十仲春,壬戌,诏河中、陕州出兵救之。

癸巳,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张文蔚卒。

李存颢等为克宁谋,因晋王过其第,杀承业、存璋,奉克宁为节度使,举河东九州附于梁,执晋王及太夫人曹氏送大梁。太原人史敬閒,少事晋王克用,居帐下,见亲信,克宁欲知府中阴事,召敬閒,密以谋告之。敬閒阴许之,入告太夫人,太夫人大骇,召张承业,指晋王谓之曰:“先王把此儿臂授公等,如闻外间谋欲负之,但置吾母子有地,勿送大梁,自它不以累公。”承业惶恐曰:“老奴以死奉先王之命,此何言也!”晋王以克宁之谋告,且曰:“嫡亲不成自相鱼肉,吾苟避位,则乱不作矣。”承业曰:“克宁欲投大王母子于虎口,不除之岂有全理!”乃召李存璋、吴珙及假子李存敬、长直军使朱守殷,使阴为之备。壬戍,置酒会诸将于府舍,伏甲执克宁、存颢于座。晋王流涕数之曰:“儿郎勖以军府让叔父,叔父不取。今事已定,何如复为此谋,忍以吾母子遗仇雠乎!”克宁曰:“此皆谗人交构,夫复何言!”是日,杀克宁及存颢。

吴越王閔遣兵攻淮南甘露镇,以救信州。

天雄节度使邺王绍威谓其下曰:“守光以窘急返国,守文伶仃无援,沧州可不战服也。”乃遗守文书,谕以祸福。守文亦恐梁乘虚袭厥后,戊子,遣使请降,以子延祐为质。帝拊手曰:“绍威折简,胜十万兵!”加守文中书令,抚纳之。

晋王疽发于首,病笃。周德威等退屯乱柳。晋王命其弟表里蕃汉都知兵马使、振武节度使克宁、监军张承业、大将李存璋、吴珙、掌书记卢质立其子晋州刺史存勖为嗣,曰:“此子志气弘远,必能成吾事,尔曹善教诲之!”辛卯,晋王谓存勖曰:“嗣昭厄于重围,吾不及见矣。俟葬毕,汝与德威辈速极力救之!”又谓克宁等曰:“以亚子累汝!”亚子,存勖奶名也。言终而卒。克宁法纪军府,中外无敢鼓噪。克宁久总兵柄,有次立之势,时上党围未解,军中以存勖幼年,多窃议者,情面忷忷。存勖惧,以位让克宁。克宁曰:“汝冢嗣也,且有先王之命,谁敢违之!”将吏欲谒见存勖,存勖方哀哭未出。张承业入谓存勖曰:“大孝在不坠基业,多哭何为!”因扶存勖出,袭位为河东节度使、晋王。李克宁首帅诸将拜贺,王悉以军府事季之。以李存璋为河东军城使、马步都虞候。先王之时,多宠借胡人及军士,扰乱商店,存璋既领职,执其尤暴横者戮之,旬月间城中寂然。

义昌节度使刘守文闻其弟守光幽其父,集将吏大哭曰:“不料吾家生此枭獍!吾生不如死,誓与诸君讨之!”乃出兵击守光,互有胜负。

帝以李思安久无功,亡将校四十馀人,士卒以万计,更闭壁自守,遣使召诣行在。甲午,削思安官爵,勒归本贯充役。斩监押杨敏贞。

帝留泽州旬馀,欲召上党兵还,遣使就与诸将议之。诸将觉得李克用死,余吾兵且退,上党孤城无援,请更留旬月以俟之。帝从之,命增运刍粮以馈其军。刘知俊将精兵万馀人击晋军,斩获甚众,表请自留攻上党,车驾宜还京师。帝以关中空虚,虑岐人侵同华,命知俊休兵宗子旬日,退屯晋州,俟蒲月归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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