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丙寅,诏削刘岩官爵,命吴越王閔讨之。閔虽受命,竟不可。

贞明五年己卯,公元九一九年春,正月,辛巳,蜀主祀南郊,大赦。

日向晡,贺瑰陈于山西,晋兵望之有惧色。诸将觉得诸军未尽集,不若敛兵还营,诘朝复战。天平节度使、东南面招讨使阎宝曰:“王彦章马队已入濮阳,山下惟步兵,向晚皆有归志,我乘高趣下击之,破之必矣。今王深切敌境,偏师倒霉,若复引退,必为所乘。诸军未集者闻梁再克,必不战自溃。凡决胜料敌,惟观情势,情势已得,断在不疑。王之成败,在此一战;若不决力取胜,纵收馀众北归,河朔非王有也。”昭义节度使李嗣昭曰:“贼无堡垒,日晚思归,但以精骑扰之,使不得夕食,俟其引退,追击可破也。我若敛兵还营,彼归整众复来,胜负未可知也。”王建及擐甲横槊而进曰:“贼大将已遁,王之骑军一无所失,今击此疲惫之众,如拉朽耳。王但登山,观臣为王破贼。”王惊诧曰:“非公等言,吾几误计。”嗣昭、建及以马队大喊陷陈,诸军继之,梁兵大败。元城令吴琼、贵乡令胡装,各帅白丁万人,于山下曳柴扬尘,鼓噪以助其势。梁兵自相腾藉,弃甲山积,灭亡者几三万人。装,证之曾孙也。是日,两军所丧士卒各三之二,皆不能振。

汉主岩立越国夫人马氏为皇后,殷之女也。

吴越王閔见何逢马,悲不自胜,故将士心附之。爱妾郑氏父犯法当死,摆布为之请,閔曰:“岂能够一妇人乱我法。”出其女而斩之。閔自少在军中,夜何尝寐,倦极则就圆木小枕,或枕大铃,寐熟辄欹而寤,名曰:“警枕”。置粉盘于卧内,有所记则书盘中,比老不倦。或寝方酣,外有白事者,令侍女振纸即寤。时弹铜丸于楼墙以外,以警直更者。尝微行,夜叩北城门,吏不肯启关,曰:“虽大王来亦不成启。”乃自他门入。明日,召北门吏,厚赐之。

三月,丙戌,蜀北路行营都招讨、武德节度使王宗播等自散关击岐,渡渭水,破岐将孟铁山。会大雨而还,分兵戍兴元、凤州及威武城。戊子,天雄节度使、同平章事王宗昱攻陇州,不克。蜀主奢纵无度,日与太后、太妃游宴于贵臣之家,及游近郡名山,喝酒赋诗,所费不成胜纪。仗内教坊使严旭强取士民女子内宫中,或得厚赂而免之,以是累迁至蓬州刺史。太后、太妃各出教令卖刺史、令、录等官,每一官阙,数人争纳赂,赂多者得之。

丙戌,吴王立其弟濛为庐江郡公,溥为丹杨郡公,浔为新安郡公,澈为鄱阳郡公,子继明为庐陵郡公。

晋李存审于德胜南北夹河筑两城而守之。晋王以存审代周德威为表里番汉马步总管。晋王还魏州,遣李嗣昭权知幽州军府事。

初,唐灭高丽,天祐初,高丽石窟寺眇僧躬乿,聚众据开州称王,号大封国,至是,遣佐良尉金立奇入贡于吴。

六月,吴人败吴越兵于沙山。

蜀主命天策府诸将无得擅离屯戍。蒲月,丁卯朔,左散旗军使王承谔、承勋、承会违命,蜀主皆原之。自是禁令不可。

秋,七月,吴越王閔遣钱传瓘将兵三万攻吴常州,徐温帅诸将拒之,右雄武统军陈璋以水军下海门出厥后。壬申,战于无锡。会温病热,不能治军,吴越攻中军,飞矢雨集,镇海节度判官陈彦谦迁中军旗鼓于左,取貌类温者,擐甲胄,号令军事,温得少息。俄顷,疾稍间,出拒之。时久旱草枯,吴人乘风放火,吴越兵乱,遂大败,杀其将何逢、吴建,斩首万级。传瓘遁去,追至山南,复败之。陈璋败吴越于香弯。温募生获叛将陈绍者赏钱百万,批示使崔彦章获之。绍勇而多谋,温复使之典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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