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未,帝始闻雄师屯中度。是夕,关勋至。庚申,杜威奏请益兵,诏悉发守宫禁者得数百人,赴之。又诏发河北及滑、孟、泽、潞刍粮五十万诣军前,督迫严急,地点鼎沸。辛酉,威又遣从者张祚等来垂危,祚等还,为契丹所获,自是朝廷与军前声问两不相通。时宿卫兵皆在行营,民气懔懔,莫知为计。开封尹桑维翰,以国度危在朝夕,求见帝言事。帝方在苑中调鹰,辞不见。又诣在朝言之,在朝不觉得然。退,谓所亲曰:“晋氏不血食矣!”

义武节度使李殷,安国留火线太,皆降于契丹。契丹主以孙方简为义武节度使,麻答为安国节度使,以客省副使马崇祚权知恒州事。

帝闻契丹主将渡河,欲与太后于前程奉迎。张彦泽先奏之,契丹主不准。有司又欲使帝衔璧牵羊,大臣舆榇,迎于郊野,先具仪注白契丹主,契丹主曰:“吾遣奇兵直取大梁,非受降也。”亦不准。又诏晋文武群官,统统仍旧;朝廷轨制,并用汉礼。有司欲备法驾迎契丹主,契丹主报曰:“吾主擐甲总戎,太常仪卫,未暇施也。”皆却之。先是契丹主至相州,即遣兵趣河阳捕景延广。延广苍猝无所逃伏,往见契丹主于封丘。契丹主诘之曰:“致两主失欢,皆汝所为也。十万横磨剑安在!”召乔荣,使相辨证,事凡十条。延广初不平,荣以纸所记语示之,乃服。每服一事,辄授一筹。至八筹,延广但以面伏地请死,乃锁之。

蜀施州刺史田行皋叛,遣供奉官耿彦珣将兵讨之。

杜威虽以贵戚为大将,性懦怯。偏裨皆节度使,但日相承迎,置酒作乐,罕议军事。磁州刺史兼北面转运使李谷说威及李守贞曰:“今雄师去恒州天涯,炊火相望。若多以三股木置水中,积薪布土其上,桥可立成。密约城落第火呼应,夜募懦夫斫虏营而入,表里合势,虏必遁逃。”诸将皆觉得然,独杜威不成,遣谷南至怀、孟督军粮。

十仲春,丁巳朔,李谷自书密奏,具言雄师危急之势,请车驾幸滑州,遣高行舟、符彦卿扈从,及出兵守澶州、河阳以备虏之奔冲;遣军将关勋走顿时之。

契丹翰林承旨、吏部尚书张砺言于契丹主曰:“今大辽已得天下,中国将适宜用中国报酬之,不宜用北人及摆布近习。苟政令乖失,则民气不平,虽得之,犹将失之。”契丹主不从。引兵自邢、相而南,杜威将降兵以从。遣张彦泽将二千骑先取大梁,且抚安吏民,以通事傅住皃为都监。

契丹主大肆犯境,自易、定趣恒州。杜威等至武强,闻之,将自冀、贝而南。彰德节度使张彦泽时在恒州,引兵会之,言契丹可破之状。威等乃复趣恒州,以彦泽为前锋。甲寅,威等至中度桥,契丹已据桥。彦泽帅骑争之,契丹焚桥而退。晋兵与契丹夹滹沱而军。始,契丹见晋军大至,又争桥不堪,恐晋军急渡滹沱,与恒州合势击之,议引兵还。及闻晋军筑垒为耐久之计,遂不去。

契丹使瀛州刺史刘延祚遗乐寿监军王峦书,请举城内附。且云:“城中契丹兵不满千人,乞朝廷发轻兵袭之,己为内应。又,今秋多雨,自瓦桥已北,积水无边,契丹主已归牙帐,虽闻关南有变,地远阻水,不能救也。”峦与天雄节度使兼中书令杜威屡奏瀛、莫乘此可取,深州刺史慕容迁献《瀛莫图》。冯玉、李崧信觉得然,欲发大兵迎赵延寿及延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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