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将梅安之前的说辞给吓归去了。
梅小八性子急,没有耐烦完整的剥好栗子,直接嗑瓜子似的咬了吃,吃的壳里壳外都是栗子肉;到了桂重阳这里,力量大、一下就能捏开栗子壳,倒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非要完完整整的剥出来才吃,稍有破坏的就撂在一边不吃了。
梅秀才成了赌鬼之事,早已众所周知,梅家的田产就便宜了桂家二房,也是让人解恨了一把,但是对于读书人家来讲,就算一时田产没了,可只要功名还在,不算甚么事,这也是村里没有人敢对梅家落井下石的原因。只要梅晟中了举人,梅家随时能翻身。
侄子的罪名如何定还是今后的事,老兄弟那身子骨可挨不得一百板子。
到了下午,雪势越来越大。
梅朵之前最怕的就是夏季,当时梅家长房没有男丁,长幼三个女人,老的老,小的小,都是拖累。
但是对于同梅家有积怨的桂家二房来讲,则是喜闻乐见。
桂重阳晓得此事,特地在县上药铺探听了,晓得都城有獾油专治冻疮的,直接交了高价定金,托药铺从京里买了两盒獾油。
当初出面休了梅大姑的是梅童生,但是猫在背面的梅秀才才是最坏的,明显是他嫌弃梅大姑趁机休妻,偏生本身不露头,鼓动梅童生露面做好人,本身还暗里里与梅大姑说着“隔着长兄之命”、“尊着父命无法”的话,这才使得梅大姑被休后不恨婆家、只恨娘家,再嫁后完整断了骨肉情分。
桂家长房如许舒畅,木家村门口,风雪当中,却劈面有几匹驽马。
待传闻是梅家的官司,梅平去衙门将宗子长媳给告了,官府派人来查问查证此事,大师提着的心放下,不由将梅家给恨得半死,话里话外就带出抱怨来。
谁家女人出嫁没有“回门”?就算是再嫁,就不认亲了?偏生梅秀才佳耦禁止,现在两家还没有回过亲家,这叫甚么事儿?
何况梅青树家的夙来凶暴吝啬,平素里人前待公婆也少了恭敬,留了很多小辫子在外头。再加上有之前打井泡汤的事,大师早就厌了梅家多事,少不得添油加醋,将梅青树公婆两个说成是最违逆不孝的佳耦。
两家这一对比,桂二奶奶心下能舒坦才怪。
“折腾吧,都不是甚么好东西,精穷了才好!”桂二奶奶听闻张大娘过来闲话此事,真是浑身舒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