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寂静半晌,宁湖衣沉声唤道,话中带着些薄嗔,却没有指责的意义,反而更显宠溺。
从不晓得领受宁湖衣的灵力还能有这等服从,顾少白诧然昂首,躺在榻上的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才跨过卧房门槛,顾少白耳畔响起一道声音:“少白公子,仆人伤得很重,待会儿您劝劝他先安息一早晨吧,有甚么事儿明日再说,好么?”
宁湖衣笑了笑,忽视了顾少白的难为情,从乾坤囊中取出一身道袍,连带亵衣亵裤,将顾少白拉到身边,躬身替他一一换上,而他本身身上破坏的道袍还没来得及换下,浑身的狼狈也没顾得上清算一番。
顾少白寂静一旁,难堪非常。他就筹算如许安息了?不是说伤得很重,也不见他疗伤,莫不是虚张阵容来了。合法迷惑,被紧紧拽着的腕上忽地传来一阵炽热,灵气源源不竭地从相贴的掌心运送过来,搞得顾少白一头雾水。
在宁湖衣眼皮底下传音入耳本就冒险,看他一门心机扑在顾少白身上得空用心才敢一试,没想还是被看破了。感受着宁湖衣的肝火,即使并不晓得两人被法阵吸入后究竟经历了甚么,妙音已经非常必定身边这位几日前还被她鉴定为冒牌货的少白公子,现在必是货真价实无疑。早就晓得仆人不是甚么心宽的好人,乃至睚眦必报,这气撒得固然有迁怒的意义在内,却也无异于警告,表示他们对上这位少白公子,再不能像畴前那样猖獗了。
宁湖衣仍旧不动不言,仿佛此举并非他意。半晌过后,顾少白半透明的身躯产生了明显的窜改,正一点一点地清楚起来。
顾少白脚步顿了顿,转头四顾,见在另一头搀扶的妙音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嘴也紧紧闭着,本来是对他传音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