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少白为本身莫名按捺下打动的行动寻求摆脱时,耳畔又传来一句让他非常震惊的言语:“是我错。”
想在宁湖衣面前耍横?太天真了些。让他开口的体例他已领教过其短长,不想让他开口怕是更加轻易。他还敢有甚么牢骚?
顾少白默不出声,不接管也不回绝,倒是立侍一旁的妙心惊得叫了一声。
顾少白动了动唇,半天挤出一个“哦”字,语气冷酷:“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这下顾少白连嘲笑都笑不出来了。如此安然如此理所该当,的确无耻得令人发指。
不知为何听着这一声感喟,胸腔中的狠意倏忽消逝殆尽。
就在妙心犹疑的当口,顾少白从宁湖衣掌中拿起了那枚冰棱。寒气从指间伸展开来,一起往下,直入肺腑,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顾少白不说话。他没听错吧?宁湖衣在服软?
看着刹时颓软下来的宁湖衣,顾少白信了那东西是真货。可据宁湖衣所言,封住经络只会隔绝灵息,顶多用不入迷通没法伤人也没法自保罢了,现在平安悄悄个没有内奸,按理说没甚么毁伤才是,又如何会吐血?
“还和他说甚么!看招!”妙心狠狠瞪着顾少白,看不上妙音这时候还耍嘴皮子,祭出骨鞭,旋身而起,直直往顾少白攻去。
宁湖衣握住顾少白的手掌往他身前推了推,哪知一句“收好了”还没说出口,顾少白猛地甩开他的手,反握住冰棱,眼一眨不眨地往宁湖衣胸口扎去。
伸到面前的手掌中停着一枚半指长的冰棱,小小的一枚,却寒气逼人。顾少白皱眉,以眼神扣问。宁湖衣笑了笑,道:“此物知名,乃取我灵息炼制,是以能等闲破开我的护体灵息,将满身经络封住约两个时候摆布。经络被封,划一于灵力被隔绝,使不入迷通,便与凡人无异,下回若再遇见我走火入魔,你便将此物掷入我体内,再不会伤你了。”
仿佛听不出顾少白语气中的不快,宁湖衣弯唇一笑,悦道:“不客气。”
顾少白有些混乱。他想起了幻景中的锦衣人,很想问一问那人是否和宁湖衣是同一人。可那毕竟是幻景,又安知不是宁湖衣一开端就为他设好的圈套呢?
不过一向如许气下去,也不是个别例。宁湖衣当然没有天真到觉得仅凭寥寥几句牵强的解释就能消弭两人之间的芥蒂。他想了想,放开了顾少白的手,直起家撤除身上褴褛不堪的外袍,将本身稍稍清算了一下,而后解开腰间的乾坤囊,从中取出一物。
察看着顾少白的神采,宁湖衣停了停,不疾不徐道:“先前在村中,我受撼天镜内邪气所惑,因此走火入魔。旁人能够发觉不到,但撼天镜与我休戚相干,若被邪气所侵,我亦不能幸免。当时神智全失,受累于你,是我的错。”
不知是怕染上秽物还是怕宁湖衣反咬一口,顾少白早有防备,在冰棱甩脱手后就退到了床尾的角落中,目光灼灼地盯着宁湖衣。
没有理睬顾少白看过来的目光,宁湖衣持续道:“我算得西极池中恐或有你的命定法器,遂带你来此。但是纵任务定法器现世,不费一番工夫也是得不到的,你修为又如此之低,便出此下策,让你在浑不晓得之时于危难中激起元神潜能,收吃法器。不破不立,不以身试险亲历危境,命定法器如何能得?若让你顺顺铛铛与法器打仗,现在许是两败俱伤也不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