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睢面上一僵,乃至连欣喜的神采都还没来得及收去,对上宁湖衣直直望来的了然目光,顿时被看破了普通神采乌青,咳了一声想讳饰难堪,恰好宁湖衣还装痴作傻,紧追不舍地问道:“云睢师弟,何事大喜?”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那茶不过幻象,毫无灵气,喝了即是没喝,也太对付了些吧!云睢扶额,不晓得的还觉得是他强行要出去与他话旧,愈发申明宁湖衣引他出去别有用心,却不透露,只静待后文。

宁湖衣说罢祭出玉简将思过峰的结界翻开,表示云睢可自行分开了,巧的是急召金碟也于同一时候破空而出,投射在草庐的墙上,恰是寒朔召云睢畴昔面见。

“呵呵,辛苦师弟了。”宁湖衣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从云睢手中接过玉简收起,状似密切地上前一步抬手扣住云睢腕上脉门,面上貌若东风隧道:“师尊未召我马上前去,想来没甚么急事,多呆一会儿也无妨。正巧我日前清修得了些体悟,却朦昏黄胧的不甚了然,迟迟冲破不了筑基初阶,师弟已是筑基大美满,道行比我高超很多,如若得空,可愿随我出来一同煮茶论道?”

宁湖衣没去管云睢的失态,想了想,又道:“即便寒朔多说了甚么,你也无需操心。且称心澄意澈,动心忍性,用心修行。其他的事交给那些故乡伙们措置就行了,无需你们小辈插手。对了,记得你入门多年还没下山历练过吧?过一阵估摸有任务要交于你,本日归去后可先行筹办一番。”

云睢一番说辞极其委宛,实则暗中抬出寒朔想压宁湖衣一头。宁湖衣笑了笑,没当一回事,只答复他前面的疑问:“云睢师弟,我克日清修经常想,情之一字,比之大道,孰大孰小?道友们都说修行之路漫漫,总想着寻一志同道合之人双修,不知那究竟是何滋味?真比孤身一人修行来得好么?我又传闻与人有情,便经常想着她、念着她,事事以她为先,若真如此,那还如何修行呢?与被外物所迷又有何辨别?不过我也只是说说。我资质痴顽,只知一人闷头修行,并不知情爱是何感受,师弟可否为我解惑?”

“还不去?”宁湖衣出声催促。

久不闻宁湖衣回应,又看他变脸,云睢几近能够必定宁湖衣心中有鬼,便悄悄将宁湖衣的非常之处一一记下,筹办过后禀告长老,恍忽间一个不差被宁湖衣抬手一挥将符箓卷走,“嘭”地一声祭出一道烈火诀,转眼将符箓燃成灰烬。

“不劳大师兄挂记了!”云睢忍了忍,终是忍不住出言顶撞,赤|裸裸地恼羞成怒了。

宁湖衣目送云睢分开,待结界最后一丝裂缝闭合,忽而重重“哼”了一声,一挥衣袖将锁魂笼甩出,暴露内里裹缠着的鲛珠,面带不快地对着鲛珠道:“可对劲了?”

云睢语塞,几近要被宁湖衣的恬不知耻给惊倒,直觉落了下风,忽地记起家上仿佛还带着一样关头之物,正巧来试一试宁湖衣,遂按下怒意,欣然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箓,递给宁湖衣,谦善道:“尝闻大师兄精于炼器与符箓一道,师弟偶从旁人处得了这张符箓,不知大师兄觉着如何?”

归端庄他此举本身已有所防备,筑基大美满还会怕他筑基低阶不成?不如跟他出来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甚么药,趁便查查关于那桩事的蛛丝马迹。云睢盘算主张,平静自如隧道了一声“好”,施施然跟这宁湖衣进了草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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