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瞑目……
刘慕辰不语,太子为了谗谄萧炎,还特地弄了莫许来混合视听,明显是诚恳想弄死萧炎,即便没有魏孝和,他必定也会想别的体例……现在灾黎伤病大半,如果换了哪个想奉迎太子的,只怕那大半人就不是伤病了……
刘慕辰接过那小瓷瓶,魏孝和见其垂首打量,说道:“此为何药,老夫亦不晓得,公子可让……咳……让王爷上呈圣上,到时自有分晓。”
萧易道:“中秋那夜。”
本来莫许说得竟是真的,那夜行迹鬼祟之人恰是魏孝和。
萧易不语,只是盯着前头那扇紧紧阖着的门。
太子偏头看了看刘慕辰,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魏孝和咳得愈发狠恶,他点头道:“太子权势之大,远非公子能够设想。”
韩勋道:“王爷是如何熟谙曦源公子的?”
刘慕辰紧紧攥着那张纸,上头写的尽是魏孝和帮着太子诽谤萧炎的歪曲之词。
刘慕辰想起潘煦在狱中对莫许说过的话,蹙眉道:“大人身为户部尚书,举族性命岂是儿戏,太子如何……”
“三弟和韩公子深更半夜在此处,不知所谓何事?”门外那陌生又熟谙的声音让刘慕辰浑身一颤,他听到铠甲与兵器相碰留下的脆响,以及,韩勋的那一声,太子殿下。
“在见到公子与北定王之时……老夫便已下定决计,若太子前来,老夫因太子之药身故,再由北定王为证,太子落实暗害朝廷命官之罪,对皇上发落太子,必定更有助益……”
刘慕辰看着魏孝和一脸无可何如的模样,不住道:“以是大人便用那些哀鸿的性命来换家人的性命?”
刘慕辰沉声道:“大人不是已将他们都送走了嘛?”
魏孝和看着刘慕辰变幻莫测的脸,轻笑道:“公子请随我来。”
魏孝和不语,半晌他的脸上竟浮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不是嘲笑或者耻笑,它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温和,像极了那日他在城郊教他们熬粥时的神情。
魏孝和走到书厨前,他将手伸到柜子背面摸索一番,只听“咔擦”一声,埋没在角落里的一个暗柜俄然被打了开来。
“并非是统统,只是令兵士将第二日要派的粮隔了出来……”魏孝和顿了顿,他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刘慕辰发觉到,魏孝和的手从先前开端就在不住颤栗,只听他道:“此药乃太子亲身所赐,药效诡谲,只需从缺口处洒入,毒性便可伸展至整袋。”
刘慕辰用拇指摩挲着瓶身,他看着魏孝和怠倦惨白的神采,轻道:“大人身居高位,却肯难堪民亲身熬粥,现在又为何要帮着太子做这助纣为虐之事?”
从未见过刘慕辰气愤至此,韩勋一时惊愣,他仓促夺过刘慕辰手里的东西,只是稍稍看了几眼,那纸就已被他搅烂扯破,他盯着魏孝和,咬牙道:“大人夙来腐败,现在何故助纣为虐,如果让青寒晓得,他又该作何感触?!”
萧易身材一转,不顾受伤之危就想去挑魏青寒的剑,孰料平时一向畏畏缩缩的太子却俄然跳到了他面前。
刘慕辰微微点头,韩勋和萧易站在庭中,目送他的背影遁入门后。
他上前拉开房门,残虐的暴风贯入屋内,天空不知何时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魏孝和淡淡道:“轩宁王萧炎党同伐异,为除太子,不吝陷万民于水火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