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一一应下了,林薇已经走到了林老夫人院子门口。公然正遇见林莯放学。

燕微掰开她的手,一张脸笑出两个酒窝,瞧着亲热极了:“嬷嬷这是甚么话。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林家但是书香世家,我们女人怎能不依礼行事呢。主子的叮咛,我们做奴婢的顺从也就是了。”说着就推着她走了。

“那这段话是甚么意义呢?团儿也教给姐姐晓得。”

“扬州繁华以盐盛”,扬州城上缴的这天下三分之一的税赋便是盐税,全部大梁七成以上的盐都出自此地,扬州城的富庶可想而知。

此语虽俗不成耐,却实实在在说出了扬州的繁华。现在天下税赋三分,扬州独占一分。

斜插玉梳云半吐,檀板小扣,唱彻《黄金缕》。梦断彩云无觅处,夜凉明月生南浦。”

林薇心知这是借口呢,查抄林莯功课是真,查抄林薇功课倒是假。应是前头厅里的事儿爹爹已经晓得了。

林薇一手牵着林莯朝院子里去,一面问他:“今儿先生讲了些甚么?”

林薇瞧了她们半晌,有些好笑。倒没想因着贾敏有孕,又怀相不好,不敢令她劳累,故林薇这个长女暂领了管家之职。不想这上任没几天呢,就遇见有人给她爹送了两个扬州瘦马来!

“先生今儿讲了《论语》为政篇。子张学干禄,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馀,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馀,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此中矣。”

扬州瘦马,以瘦为美。其资质上等者,自幼令人教习“操琴吹箫,吟诗写字。画画围棋,打双陆,抹骨牌,各式淫巧”,以便来日入大富之家为妾。

燕微这才端了茶给林薇,她掀了茶盖吹了一口浮沫,悄悄抿了了一口。而后一声‘噌’,杯盖落沿,收回一声极轻的脆响,到把那婆子惊了一下。

已经十一月的气候了,扬州城又在京杭大运河和长江交汇之处,又潮又冷。早上出门紫苏就将林薇新做的一身杏红镶边石榴红对襟哔叽大氅都给她披上了,这两个不过十五六的少女却仍旧穿戴初秋时的轻浮衣裳,娇弱弱的站在那边,唇色都有些发青,却更显得两张小脸儿白得都有些透明。

紫苏跟着她,瞧着她的神采仿佛没受甚么影响,还是笑盈盈的,便谨慎问道:“女人,那刚留下来的阿谁..如何措置?”

林莯松开林薇,背动手,小圆脸微扬着,一字一句解释道:“这段话的意义是:子张问孔夫子,如何求禄仕呢?孔夫子说‘多听别人说话,把你感觉可疑的放在一旁,其他的,也要谨慎地说,便能少不对。多看别人行事,把你感觉不安的,放在一旁,其他的,也要谨慎地行,便少悔怨。说话少不对,行事少悔怨,追求禄仕之道就在这内里了。’”

一家人乐淘淘的用了午餐,林如海对林莯和林薇道:“圆儿和团儿都跟着我来书房。我要查抄你们功课。”

林莯被她揉的眼泪汪汪,噘着嘴瞪她:“姐姐不讲事理。难怪先生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林薇正瞧得好笑呢,被人从背面在脑袋上敲了一下,转头一看,是林如海,还穿戴官袍了,刚下衙返来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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