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即便是要分炊,也该归作贾元春的一份儿,留在二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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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接着闹”三个字,贾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贾元春顿住了,很久以后才道:“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这一番问话,便草草地结束了。
王夫人渐渐地松开手,很久以后,才道:“好。”
江菱冷静地听了半晌,俄然听出了些不对劲的处所。
看过府里的帐册以后,贾元春又将薛宝钗和王熙凤叫到跟前,问了些话。
江菱想了想,便又问道:“那隔壁东府,没闹?”
“你们出去罢,我想歇一歇。”贾元春怠倦道,“让抱琴在跟前服侍着,其别人不消出去了。宝钗是府里的当家少奶奶,跟着管事媳妇儿们一同畴昔罢。娘留下来,我有些话要同娘说。”
第二天早晨,江菱在梦境里,见到了贾琏。
江菱微微沉吟了半晌,又摸索着问道:“那现在的大观园――”
贾琏又连连嗤笑两声,道:“他们倒是想闹,老太太留下来的东西,谁不觊觎,可题目是,他们闹得过我们这位贵妃娘娘么?别说是东府,就连隔壁方才请过来的那位族长,都得在贵妃面前规端方矩的,称一声大姑奶奶,照着二房的端方办事儿。这会子再出来闹,别说是一个宁国府,就是荣宁二府加起来,都抵不过贵妃娘娘的一句话。”
江菱沉默了半晌,才渐渐地说道:“本来,她是要归去坐镇荣国府的。”
倒是王夫人先开口了:“你可有些甚么对策没有?”指的是府里的窘境。
她想了想,便问贾琏道:“不是说,贵妃娘娘已经病了么?”
很久以后,王夫人才问道:“这事儿……同你有关?”
贾琏比起畴前,倒是委靡了很多。
他说到贵妃娘娘四字的时候,不知为何,语气竟然有些讽刺。
“年前我便跟娘说过,宫里的事情断断不如你们想的那样简朴。”贾元春感喟道,“即便惠妃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也另有宜妃、荣妃和德妃,个个都是人精里的人精儿。当时云嫔是身怀六甲,腾不脱手来,现在变成了皇贵妃,便又是一个强大的敌手。娘,这事儿,你别管了。”说着起家要走。
贾琏嗤道:“可不是么。早前荣国府因为分炊的事儿,闹得民气惶惑的,现在大女人一来,得,谁都别争了,都得喊一声大姑奶奶!连探春那样平素牙尖嘴利的,都得在宝二奶奶跟前服服帖帖,免得被贵妃娘娘揪住由头,训上一顿,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得,如果这事儿弄好了,那便让他们折腾去,大观园里到底做过多少亏空和洞穴,爷固然不管帐本,但内心也有个底,那几个账房还是爷请返来的。闹,让他们接着闹。”
贾元春又问了问管事媳妇们,得知府里早在一年半前,便已经入不敷出,现在更是费钱如流水,将本就不余裕的家底耗了个干清干净,内心更加地不是滋味。但王夫人是她的亲娘,即便内心有些抱怨,也不好将其宣之于口,免得落了别人的笑话。
贾元春和缓了口气,道:“说不定这一回,我要在府里多留些光阴了。正幸亏宫里也住不下去。待会让抱琴去问问宝钗,要真的分炊,大观园应当如何措置。那园子里拾掇拾掇,应当还能清算出很多家底来,总还能保持一段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