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眼看了看门口,应当没人,因而叶城放下心来,一手稳稳端住杯子,一手抚上白鹿的头,她的头发又浓又密,和婉得让人想要一摸再摸,底子停不下来。
夜色很温馨,叶父叶母早已回了房间,只余叶城与白鹿在房间,有微微的风从窗外吹出去,带来一股子桂花的甜香。
他也每天早晨都要喝一杯牛奶的啊,为甚么他老妈这么偏疼,只给白鹿端牛奶?之前也没见她这么母性发作过啊。
而白鹿跪坐在地上,身材往前倾,专注地听大提琴收回的每一声吟唱与感喟,琴弦上每一次的颤抖,都落入白鹿那湿漉漉的眸里。
“需求帮手吗?”叶城走了出来,跟在白鹿身边,兴趣勃勃地看白鹿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摆放着花盆的位置。
大提琴那降落浑厚的音色出来的时候,白鹿一下子专注起来,眼睛紧紧盯住叶城,身子也微微向前倾,倾往叶城地点的方向。她是个天生的大提琴手,对音色的敏感到了令很多专业大提琴手都赞叹的程度。
叶城恋恋不舍地摸了几下白鹿的长发,缩回了手,将杯子放到一旁的小几上,取出洁净的帕子,“要擦一下吗?”
直至厥后白伯父带着女儿去了外洋,叶城也再没见过他真正畅怀的模样。他当时固然还小,但现在想来,实在不堪唏嘘。恰好现在白伯父又出了车祸,不晓得哪天赋气醒来,独留下他捧在手心上宠着爱着的白鹿。
因而比及叶城拉完一小段停下来,一转头就看到了一张靠近了的脸,白净得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从大提琴上转移到他的脸上,专注非常,一小缕头发掉落在了她脸旁。
因而一个不谨慎,直到白鹿把牛奶都喝完了,我们的叶少仍然把手逗留在白鹿的头发上。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白伯父的模样,儒雅漂亮的一个男人,在他小时候的印象里,白伯父是阿谁会对他笑,安抚他,奉告他要固执,要做一个男人汉的儒雅男人,但自从他的老婆离世,他视若珍宝的独生女儿又被诊断出得了孤傲症后,阿谁儒雅的男人仿佛一夜之间就蕉萃了。
“如答应以吗?”叶城缩回了手,侧头看她。
叶城饶有兴趣地看着在房间里温馨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来改正一下物品摆放位置的女孩子,嗯,还挺风趣,叶城摸了摸下巴。
白鹿全然不顾叶城的纠结,只是专注地喝着牛奶,像小孩子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射下一片浅浅的暗影,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头顶一个小小的敬爱的漩。
叶城看了看牛奶,俄然就起了坏心机,将牛奶拿过来,递到白鹿面前,“你要不要喝啊?不喝的话我……”
她在大提琴上拿过很多奖项,被届内誉为天赋。但那又如何呢?人们对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女孩子超卓的天赋赞叹追捧的时候,也不忘把她的病历挖出来,一个孤傲症患者,一个天赋少女,多么奇妙多么夺人眼目标话题!
叶城竖起大提琴,拿起琴弓,想了一想,朝白鹿一笑,“好久没拉了,拉的不好,你可别嘲笑我啊。”
叶城走到白鹿身边蹲下,看白鹿盘腿坐在地上玩弄大提琴,女孩子纤细惨白的手指按在大提琴木质的琴身上,有种奇特的美感。
不好,手又痒痒的了!叶城一手端着杯子,一手痒得直想往白鹿头上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