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走到白鹿身边蹲下,看白鹿盘腿坐在地上玩弄大提琴,女孩子纤细惨白的手指按在大提琴木质的琴身上,有种奇特的美感。
而白鹿跪坐在地上,身材往前倾,专注地听大提琴收回的每一声吟唱与感喟,琴弦上每一次的颤抖,都落入白鹿那湿漉漉的眸里。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被誉为天赋的少女,会如许待在一个色彩暗沉的房间里,温馨地,无言地,灵巧地,听一个专业得不能再专业的人拉大提琴。没有皱眉,也没有不屑,只是安温馨静地听。
偷眼看了看门口,应当没人,因而叶城放下心来,一手稳稳端住杯子,一手抚上白鹿的头,她的头发又浓又密,和婉得让人想要一摸再摸,底子停不下来。
叶城一愣,“给我吗?”游移着将大提琴接了过来,下认识地摩挲了一下,看得出来,这把琴用料宝贵,是把上好的吹弹琴,只是不晓得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白鹿的手顿了顿,冷静看了那花半晌,也不言语,回身去往了另一个方向。
大提琴的位置摆放得不对,琴谱放歪了,书籍的挨次放错了,花盆摆放的方向不对,台灯的亮度太亮了,杯子的色彩不喜好……
而此时,叶城在拉大提琴,拉的并非是甚么名曲,更切当的说,他拉的只是一段当初学大提琴时学习的一段根本练习曲,旋律简朴舒缓,是改编自某歌剧的某间奏曲的一段。
那一刹时,心跳俄然就漏了一拍。
“需求帮手吗?”叶城走了出来,跟在白鹿身边,兴趣勃勃地看白鹿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摆放着花盆的位置。
这就是传说中的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叶城此时挪开也不是,叫停也不是,只能持续端着杯子,还得谨慎不让杯子倾斜弧度太大,免得将牛奶漏出去,不时候刻都得照顾着白鹿喝的速率。
“你们好好玩儿吧,我就先下去了,小城你也别待太久,过一会儿就回本身房间去,另有,千万别欺负你鹿鹿mm。”叶母一步三转头,“另有,阿谁牛奶啊,你要劝鹿鹿喝了啊!鹿鹿不喝牛奶就睡不着觉的。”
叶城看了看牛奶,俄然就起了坏心机,将牛奶拿过来,递到白鹿面前,“你要不要喝啊?不喝的话我……”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白伯父的模样,儒雅漂亮的一个男人,在他小时候的印象里,白伯父是阿谁会对他笑,安抚他,奉告他要固执,要做一个男人汉的儒雅男人,但自从他的老婆离世,他视若珍宝的独生女儿又被诊断出得了孤傲症后,阿谁儒雅的男人仿佛一夜之间就蕉萃了。
直至厥后白伯父带着女儿去了外洋,叶城也再没见过他真正畅怀的模样。他当时固然还小,但现在想来,实在不堪唏嘘。恰好现在白伯父又出了车祸,不晓得哪天赋气醒来,独留下他捧在手心上宠着爱着的白鹿。
擦了老半天,叶城才松了口气,见白鹿脸上确切已经洁净得不能再洁净了,才收回了手,顺手将帕子塞进本身的口袋里。
因而比及叶城拉完一小段停下来,一转头就看到了一张靠近了的脸,白净得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从大提琴上转移到他的脸上,专注非常,一小缕头发掉落在了她脸旁。
不好,手又痒痒的了!叶城一手端着杯子,一手痒得直想往白鹿头上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