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这般嫉恨又怨毒的神态,再想起她常日里看向司宸和司御的目光,和那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儿,司穹就像是被刺破了面前的一张纸,内心一下子透亮了。
司宸点点头,迈步往书房去了,一边走,一边对跟在他身后的康顺道:“他未醒,便让他睡,不准人打搅。若他醒后有甚么要求,也要死力满足,晓得了吗?”
他早就感觉王父宠嬖司宸的态度有些诡异,倒也未曾深想,没想到,这里头另有这般密事。
“哼!现在就会哄我了?”嵇氏娇嗔:“当初不知是哪个瞒着我去借的兵呢,过后才让我晓得。”
嵇氏娇媚地白他一眼,嗔道:“你这朋友,就会哄我,信你才怪呢!”说着话,站起家来,妖娆地往铺着大红锦毡的软榻走去,司穹赶快跟上。
司穹几步走了过来,不若方才恭敬有礼,捻起嵇氏的一缕青丝,狎昵的在手指上打了个转儿,口中道:“瞳儿,设了那么大个阵仗,你那儿子竟还能捡了条命返来。”
“你呀,就是心急。”嵇氏染着艳红指甲的纤长食指导了点司穹胸口,“你想想,你借了东伯侯的兵,去杀你的兄弟,这事儿但是见不得人的。等你即位,如果他以此威胁,你还不得受制于他啊,傻瓜。”
被她妖精似的一缠,司穹呼吸顿时粗重起来,吃力地从后槽牙挤出一个“好!”来,俯身,狠狠地吻了下去。
嵇清此人,他不熟谙,也没见过,可这名字,倒是如雷贯耳了。
司穹含混一笑,一手表示性地滑到她的臀部,“你想我如何赏你,我就如何赏你,如何?”
他这一笑,让司御一下子有些恍忽,仿佛这会儿,恰是他放在心底的那人,可贵对他暴露笑容,只为了这么个小小的要求。
怪不得司宸已是二十又一,早已成年,身边服侍的却仍都是侍从,别说正儿八经的妃子了,连个侍女都没有。他只觉得是他不近女色,没想到啊,没想到……
康顺领命去了。
听了这话,司穹内心一个格登,太心急于撤除司宸了,他倒是没想到这点。
“哦?”嵇氏做出感兴趣的模样,“好鹦哥儿可贵,这我可得好都雅看了。”
她那纤长秀美的双手搭在司穹手背上,美艳的双目与镜中的他对视,声音轻软,仿佛能掐出水儿普通,直能酥到民气底里去,“大郎放心,将来登上王座的那人,必然是你。我包管。”
嵇氏白他一眼,却也不辩驳,只道:“我不让你借兵,就是因为,我们好上那阵儿,为了助你夺得王位,我就已经在他身边做了手脚了。”
无需叮咛,秋水就非常知机地退出到门口,守在那边。很快,这间暖阁里就只剩了嵇氏和司穹两人。
“回到宫里时,我发明他疲累已极,便在洗漱用餐过后,就让人带他下去歇息了。想必,此时,他应是已经歇下了,现在去吵醒他反倒不美。”
嵇氏柔声道:“大王说的非常,妾身也是这么想呢。看到宸儿现在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妾身内心缀着的这块大石算是放下了,再不必像前些日子,担惊受怕,能睡个安稳觉了。”
“我们又是亲母子,儿臣的命都是母后给的。便是母后对儿真有甚么不公之处,”司宸眼神划过嵇氏,飘向司穹,如有所指,“儿也只会待母后更加孝敬,盼得母后转意转意,又那里有甚么谅解不谅解可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