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曾许他此生来世、生生世世之人,如果他猜想不错,非马文才之父马宁致莫属。

文才,生同窟死同穴,于凡人而言亦是难如登天,更何况现在这废了身子的我,又如何与你同生共死?三生石于运气之前亦不过一块顽石罢了,又怎能何如得了天意?

“为何这般做?”由远及近传来一愠怒的声音,循名誉去不知何时马宁致已然翩但是来,面上皆是惊急之色,几步便至祝公远身边,一把抓起家边之人的手,“此琴为你我了解定情之物,你为何如此相待?”

祝熙之终是不忍再看下去,只扭过甚望着马文才道:“你可觉我残暴?对一心胸垂怜之人说出这般冷心之语,我常言哀大莫过于心死,现在我见尔父,竟有此感,我・・・・・・”

目睹着要追上之时倒是被人挡于半途,只得眼睁睁看着祝公远阔别去:“修明!”

马文才见着祝熙之又犯了咳嗽,一时也是急的不可,只忙着与他拍背,柔声道:“慢着些,慢着些!身子才好了,你怎的还这般折腾?”

祝熙之也不言语只拿了看,倒是欲看欲怒,终是冷哼出声:“好!好!好!好一个会稽梁山伯!”

“马伯父,我父亲已经言尽于此,你莫非还是不了然么?”祝熙之早于马宁致远远往祝公远追去之时便往这边来了,恰好将其堵于半路,“马伯父你执意要我父亲回顾曾经,然你可曾想过我父亲与您早已不再幼年,负担之责更胜往昔。父亲此时已是人夫人父,而您亦有文才一子,您此种作为要将两家之人置于何地?要将我母亲置于何地?便是我等后代不甚介怀,你可曾想过我母亲之感受?您要我祝家几十年和乐毁于一旦么?”

“熙之,你父亲他・・・・・・”马文才握紧祝熙之的手,目中尽是迷惑的偏过甚来扣问着,想是他亦是觉着祝公远此举甚是奇特,与昔日云淡风轻之模样相差甚远,“到底何事产生?方才我父亲跟了祝伯父去了,莫非是・・・・・・”

“你我现在皆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又有何未曾看开?如果你我当年有熙之与文才的半点沉稳也不至那般结束,此时言当年之事亦不过徒惹烦恼,你我之间再无能够,知己可为,恋人莫想。”

祝熙之未曾有所言语,只悄悄靠于其怀中,美目当中恰是泪光盈盈,不由紧紧握住了马文才的衣袍,那般惶恐模样好似只要他一放手便再寻不到马文才地点之地。

“修明,你・・・・・・”马宁致目睹着祝公阔别去,倒是不肯放弃吃紧追去。

祝公远本无色彩的面庞与此倒是漾出一个笑容,几分豁然兼着几分萧洒,任凭马宁致将本身的手腕抓的疼痛:“便如你所见这般,此琴琴弦已断,便是如此为何不竭的完整一点,归正琴也朽了,要之无用不过徒添伤悲。”

祝公远扯回本身的手,转过身之时轻言道:“你我之情早在你屈就于马家之时便已然斩断,本日这琴弦不过是完整告终你我之间不该仍存的残意。”

话未曾说完,倒是被人搂尽了怀中,头顶上方传来低低的安抚声:“你未有错,谁都未曾错,错的实为运气,实为上天,是其将我等凡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与其平生困死于不成得的梦魇当中,我倒是觉着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是处理之道,或许此番于父亲而言亦是一窜改运气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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