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着要追上之时倒是被人挡于半途,只得眼睁睁看着祝公远阔别去:“修明!”

小园当中的梅林不甚大,不过几步之遥二人便得见祝公远端坐于石桌之旁轻拨素弦,傍晚余晖洒落其衣袍之上,为其人镀上一层浅金,更显几分高洁风雅。

“马伯父,我父亲已经言尽于此,你莫非还是不了然么?”祝熙之早于马宁致远远往祝公远追去之时便往这边来了,恰好将其堵于半路,“马伯父你执意要我父亲回顾曾经,然你可曾想过我父亲与您早已不再幼年,负担之责更胜往昔。父亲此时已是人夫人父,而您亦有文才一子,您此种作为要将两家之人置于何地?要将我母亲置于何地?便是我等后代不甚介怀,你可曾想过我母亲之感受?您要我祝家几十年和乐毁于一旦么?”

许是他二人至心有灵犀,马文才此时亦是沉默不语,怕也是与他想到了同一处。仿佛他们于偶然之间晓得了几十年前的一桩旧事,马宁致的颓废,于祝家的不善却又想要两家订婚,马家与祝家都未曾反对他二人之事,祝公远见着马宁致时的失态,一件件一桩桩莫不诉于别人本相。

而那曾许他此生来世、生生世世之人,如果他猜想不错,非马文才之父马宁致莫属。

终是长叹一口气后长身而起,抱起那把断弦之琴朝着石桌狠狠砸下,瑶琴碎裂,此中而断,又仿佛断的不但仅只是一把琴。

摇点头,冬去春来于英台而言恐更是愁苦,春日已临而梁山伯倒是了无音信。想到此处他竟是皱了眉,此事他一向觉着必有蹊跷,如何也不该半分离札也不来?总觉心中似有不安,莫非这梁山伯・・・・・・不会,这自是不成能的!英台为他如此,他如何也不会相负,再者观其人亦是有交谊之辈,如何也不该做出此等事情。只怪当日不该应了文才之言为着身子而将梁山伯之事交于他,现在倒是万事不知,愁的很!

马宁致呈现之时他二人亦是惊得不知如何是好,遂早已心中模糊有了答案,然其实在于己身产生之时仍旧叫人难以置信。

“熙之郎君,文才郎君于会稽来的手札。”清茗不知何时呈现于假山以后,手上拿着的自是那人的手札。

祝熙之靠坐于假山石之上远远瞧着祝英台一人尽是忧愁之意的坐于家中溪水之旁,一双妙目无甚神情的呆呆望着那随流水而去的落红。

祝熙之也不言语只拿了看,倒是欲看欲怒,终是冷哼出声:“好!好!好!好一个会稽梁山伯!”

“修明,你・・・・・・”马宁致目睹着祝公阔别去,倒是不肯放弃吃紧追去。

祝熙之不知祝公远得知此事之时是个甚么情状,只恐心中决计不会好受,便是断情又如何,曾经沧海水、巫山云如何都会记一辈子,念一辈子,便是不言不语不相告,然亦不相忘。

“于你而言,真是这般看的么?琴弦断了,你我之间便也就此断了么?”

谛视着面前之人的平和的目光,马宁致语气当中多了暴躁与不安,他从未想到再见之时竟是会如此的。

祝公远本无色彩的面庞与此倒是漾出一个笑容,几分豁然兼着几分萧洒,任凭马宁致将本身的手腕抓的疼痛:“便如你所见这般,此琴琴弦已断,便是如此为何不竭的完整一点,归正琴也朽了,要之无用不过徒添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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