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得掷地有声,话音一落,便引得群臣附议之声连缀起伏。

他这番话说得是正气凛然,声泪俱下,更会混合视听,三言两语间便把锋芒从那些罪恶上引到了官员“告密同僚”的不义之举上,竟摇身一变,把本身置在了被害的职位上!

“吴首辅调拨处所官员暴敛横赋,使得河东春旱之地灾情愈重,百姓皆成灾黎,流浪失所,此乃罪三。”

查清楚、要证据?这么多人证都不算证据?吴有贞几年来的行动,朝臣们莫不是都一一看在眼里。当日与其同为一党的官员们,又有哪个没有因为吴有贞的明示表示向他施过贿?

吴有贞脸上暴露了一个不动声色的倨傲笑容。

若本日不能把吴有贞扳倒,归去以后也仍不得安宁,与其被那阴灵恶鬼缠死,不若本日便拼得你死我活!

群臣脸上的神采倒是都僵住了,一个比一个丢脸。

豁出去了!

有铁链撞击的声音沉重地砸在地上,每一步,听着都叫民气惊。

他们同他一样,已经等候了好久了。

“既然是谎言,诸位爱卿就该查清楚再来呈上,不然没有证据便白白毁了人家清誉,倒是不好。”贤人眉头渐展,倒是又冷下一张脸来,对着方才一众进言的朝臣道。

此话一出,顿时便打劫了统统人的重视,群臣不由心头一惊,纷繁抬眸看向站出一步的青年。

他甫一踏入殿中,就用他那衰老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站在最前线的吴有贞,半晌不离。

而御座之上的贤人更是脸孔惨白,额头青筋凸显,冒出一头涔涔汗水来。

心凉,心凉哪!

殿下之人咬了咬牙,向前举了举牙笏,内心一横,道:“臣等要状告吴首辅!”

吴有贞不由自主发展了两步。

张大人亦向前一步,面色沉重道。

他这话一落,更引得群臣侧目不已,唏嘘一片,都不由想起当日御史中丞史善长那悲惨的死相。

“儿臣有证据!”

“你们给朕再说一遍!”贤人紧皱着眉头,手稍稍握紧了中间的青玉龙柄杯,沉声喝问。

视野回转过来,那实在的金銮殿里,氛围也确切剑拔弩张了。

“请陛下宣她进殿。”

有人耐不住了,站出来就想辩驳吴有贞,不料贤人却把这话听到了耳朵里。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一片。

“陛下可还记得元妙真人?”

“吴首辅擅自兼并耕户租地,使得佃农荡尽家财,最后家破人亡。吴首辅为官不仁,此乃罪一。”

贤人神采发黑,抬眼不悦地看向离他比来的吴有贞。

青年一身暗红色滚金朝服,身形笔挺地站在那边,薄唇紧抿,通俗俊朗的端倪间并无怒意或是不悦,但是视野扫过之处,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透暴露来。

那是个白眉白须的羽士,一身半旧的衣袍裹在身上,看不出甚么非常来。再往下一看,才发明羽士的一双脚踝上,本来被缠上了粗重的寒铁!

“回嘴只会显得臣心虚,故而臣挑选噤声不言。但是臣不言,不即是臣能够放纵那些歹意诽谤的奸佞!陛下,这几日以来,近似于此等谎言层出不穷,其言辞之粗鄙,用心之险恶,日月可昭!有些同僚辨不清谎言真假,倒也是无可厚非,可到陛上面前挑衅唇舌,不但不对流言加以批驳,反而助纣为虐,污臣明净,却不能不让臣痛心哪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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