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人脸上闪过惶惑之色,他微微瑟缩了一下,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才低声喝问:“你背后可有教唆之人?说吧,把你晓得的都说出来。”
群臣脸上的神采倒是都僵住了,一个比一个丢脸。
张大人亦向前一步,面色沉重道。
心凉,心凉哪!
御座之上的贤人大瞪着一双眼,面无神采地看向吴有贞,而那一双眼里的目光已像是无底的浮泛普通,酝酿着彻骨的寒气,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栗。
却在此时,一道高喝声突然响起。
“吴首辅,对于他们所说的,你有甚么说法?”沉默了很久,方听贤人沉着声音问道。
仿佛下一刹时,阿谁青玉杯便会被狠狠摔下来。
唯有衣袖下紧握的双拳,稍稍流暴露他的几分情感来。
这位肱股之臣的某些行动他并非不知,只不过吴首辅人虽极好豪侈,贪享财产,可德行他倒感觉不该如此不堪。
“请陛下宣她进殿。”
这么些年来,其在御前的奉养也一向颇合他的情意。
群臣禁不住惊怒交集。但是有人倒是比他们更加震惊。
吴有贞狠狠盯着肖彧,想要从那张脸上的神情一探真假,对方却仿佛也感到到了他的目光,转过甚来,淡淡一笑。
他这番话说得是正气凛然,声泪俱下,更会混合视听,三言两语间便把锋芒从那些罪恶上引到了官员“告密同僚”的不义之举上,竟摇身一变,把本身置在了被害的职位上!
“你胡说!那里来的野道,敢在此歪曲我?!”吴有贞已经有些口不择言。
“儿臣当然晓得。”肖彧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陛下既不肯信赖诸位重臣所言,有一事倒是体贴陛下龙体,陛下不得不知。”
“此三项罪恶,于百姓则不仁不义,于社稷则如附骨之疽,还望陛下明察秋毫,勿要放过此等罪恶深重之人。”
豁出去了!
“吴首辅调拨处所官员暴敛横赋,使得河东春旱之地灾情愈重,百姓皆成灾黎,流浪失所,此乃罪三。”
贤人神采发黑,抬眼不悦地看向离他比来的吴有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