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随即低低地也轻笑了几声,“半月前,阿九返来的时候,看着便好似又胖上了一圈,几日前竟是又见胖上了整整一圈,再见的时候,莫不是当真要成了一只圆滚滚的圆球?”

讹兽鼓动了那狐狸去偷酒喝,他一早便闻见了那浓香的酒味儿,慕容晋差了阴司的鬼差送酒来的时候,它便盯上了那半葫芦的黄粱酒,一想到那别的半葫芦被慕容晋倾入了尘寰酒坛子里的好酒,它便忍不住感觉可惜,只道了一声实在暴殄天物。

话未说完,李然且揪了那兔子的一截短尾巴,伸手一指便道,“小白”,伸手且再一指那狐狸,又道了一声,“明白。”

白狐觅得了酒香,一矮身便从门缝里钻入了厨房,一扫身后蓬疏松松的尾巴,又抖抖本身身上的外相,鼻子且一耸一耸的……狐狸也不知摊上了那边的弊端,克日来一见酒味便不得循分,钻入了酒缸里多数便不如何出得来了。

李然摸了下巴又道了一声,“那阴司判官差人归还了那半葫芦的黄粱酒,一时候倒也不得用处,百年攒下的黄粱酒固然未几,倒也算不得上少,库存里尤剩了一葫芦,你们且去了这半葫芦解了馋,也似不如何当意……”

心机百转之下,倒是蓦地想到,莫不是……

那兔子好酒,便是那狐狸说不得也是被那兔子诳着方才知了那酒中滋味的!

这无头鬼自言本是秦皇琴师李然,后因事触怒秦皇,判以五马分尸之行而死,因生前先被扯去了头颅,故而身后便成了无头鬼,四肢尚且还好,却老是掉了头,便是偶然说话且这么说着说着,那头便要咕噜咕噜地从脖子上滚了下来。

该是……几世前的本身……

“只是那一罐子的白水本是青鲤寻来的四时晨露之水煮来的,本是要与公子泡了茶水喝的,可莫要于你们两只搅了。”

狐狸的脑袋上趴着一只融雪团一样的白兔子,那狐狸浑身高低都是纯白的,那兔子也是白白的一只,滚在一起,远远看去,有些不如何能辨的清楚。竟本来这书斋里好酒的活物并不但要一只狐狸,另有一只兔子。讹兽本性爱好吃苦,暮年在人间享遍了人间香火,仙兽的本领倒是未曾习得几分,人间的恶习多数倒是沾了个遍,贪酒好色,好赌成性,听了色子声便挪不得步,闻见酒香便走不得路了,见了标致女人提及话来那更是半截舌头也不打弯的……

――今非今,昨非昨,大梦始觉,一觉黄粱枕。

寒山,古寺,墨客……

青鲤嘎达嘎达地翕动了下高低的骷髅骨头,口中倒是吐出了一阵好听的如银铃普通的女子的嗓音,且掩嘴低低地胡卢而笑道;“几日火线才见过,那肥鹰便是在外也不是个能亏损的,几日前见它的时候,倒好似感觉这肥鹰肚子上的肥肉又涨了整整一圈,想必想必又多贪了一些口腹之欲,日子倒是想来应是过得极其舒畅才是。”

随后又见那墙后俄然走出了一具无头的人身来,只见那人身上竟尚且作着一身秦汉期间的儒士的打扮,右手上且固执一把扇子,那穿过了碗橱壁的头颅且唤了一声“我的头呢?”。

那日酒宴上慕容晋圈下的的黄粱酒尤剩了半葫芦,差人送回了书斋。

――本日的茶水怎好似……竟像是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只感觉脑中好似又是一阵昏昏沉沉的感受自下而上地涌了上来,耳边正在细语的私语虫说着的评书一时候也变得有些迷含混糊了起来,辨不清楚……便是再揉了额角也掩不住一下沉重的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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