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又道:“他既然已经出家了,已经出家了的和尚当然能结婚。”
但是,却怎料……却令小老儿最是实在想不通透的,那女子确切早早便已身陨,但是,阴曹判官的存亡判官的存亡簿中确有记录,但是……阳间当中却不见那女子的阴魂,吵嘴无常也未曾将之拘来。
而有一天,确确实在地有人对陆小凤这么说了。
自此尘寰再无了一个唤作苏折的文墨客,人/妖两界却多了一个不老不死,似人似妖,却又非人非妖的苏瞎子。
又,那妖物本欲吞之那凡人灵魂,却不知因何丛生变数,却反叫凡人生生吞了那妖物的灵魂。
陆小凤道:“苏折若不是个和尚,便必然是个羽士。”
月老儿道:“你可晓得……这世上那尘寰的人与人之间,那妖界的妖与妖之间,尘寰的人与妖界的小妖之间的姻缘本在六合间都自有一番定命,但是却唯独他……”
一个男人若不是当真爱极了一个女人,又怎会甘心去当了那一百年的和尚,敲了一百年的木鱼,念了整整一百年的经文?
陆小凤忍不住踌躇着说道:“如果他当真想结婚了,他若至心……想要与一人……那狐妖结婚生子,也并非实在是不能,我毕竟也是也是他的朋友,他若当真想要立室了,我也天然会于他感到非常欢畅。”
那老头儿只好缓缓言道:
她还是一小我,她贪婪,她仁慈,她冲突,她只是一个尘寰最浅显不过的一个女孩子。
他道:“这实在是一桩很糟很糟的姻缘,只因我这小老儿偶尔会喜好喝上一两壶的黄粱酒,一喝起酒来,便轻易发了酒疯,干起了一件胡涂事,我这辈子做了最胡涂的一件事,便是这一段胡乱牵来的实在糟得不得了的姻缘。”
但是,妖界之物擅入人间,徒增一段变数。若依阴曹判官存亡簿中记录,那墨客本该享年百岁终矣,而如本年仅堪堪及冠却竟遭了这一妖物所害而身故,那妖界之物擅入阳间,乱了本该的命数,诸多孽数,本不在六合命理当中,便是天理也难说。
陆小凤便俄然哈哈大笑道:“那实在是妙极了。我平生最是爱极了人来于我说故事了,你的故事最好讲得再动听一点,再长一点,我听得也更舒畅,更畅快一些,你快细细地将那故事说来吧。”
“那妖界的妖,尘寰的人都本该自有一番姻缘,苏折不再是小我以后,他本来的姻缘本该已经断的已经不能再断了,而我五百年前,于醉酒之时胡乱牵来的那段红线却又硬生生扯了一段姻缘来于他,而那姻缘线又实在是太薄,太细,便是略加碰触,断矣。
陆小凤忍不住叹道:“我如果个女人,也必然会非常妒忌这个女孩。”
“你又错了。”那小老儿随即又缓缓叹道,“一个女人如果亲眼瞧见她本深深爱着的男人……一小我如果天生了一双伴随藐小的青色蛇鳞的蛇类的竖瞳,任何人瞧了,都不会觉得如许的一个男人会是一小我。一小我见了他这般的一副模样,只怕都会感觉惊骇的……这并不是很值得奇特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