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目中微有笑意,说道:“你心中藏了很多事,却从不开口,张盘凤大才却保守刚强,罔顾国事。”

柳絮纷飞到处,夏风悄悄拂过,漫天飞花的浪漫景象,落了谁的肩头,粘上谁家衣。

“老臣…愿帮手…圣明天子于….亿万余年。”张居正缓缓说道,闭上双眼,干枯的眼眶流出了热泪。

他接到朱翊钧到京的动静,连杯茶都来不及喝,就径直跑到皇宫向太后禀报。

‘当家三年狗都嫌’的事理谁都懂,但他晓得,这句话不会落在他身上。

“我若去了,皇上筹办让谁代替首辅的位置。”

朱翊钧抑泪,欣喜道:“教员,夺情之事若论有过,我也是有一份的,当初是我不让你走的。”

张居正闻言,想到甚么。死死的看着他,喘起了粗气,才痛苦地说道:“倘若万历新政不能持续,老臣纵是在地府之下,也誓难瞑目啊!”

朱翊钧喉咙有些干涩,点头应了。

慈圣太后欣然若失,颤声道:“把这屏风撤了,给送他府邸去。”

“竟是这么严峻了吗?”

朱翊钧闻言心中一颤,压下心底骇异,扯嘴干笑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有我在,那些浅滩里的虾子,如何翻得起浪来。”又忙打趣道:“你又乱小瞧人了,我但是张太岳的门徒,短长着呢。包管让那些文官们十足闭嘴,乖乖听话。”

“并且,他脾气软绵,太好拿捏,一片叶子掉头上都惊得颤栗。今后皇上如果想干甚么事他也必然不敢禁止,你说是也不是。”张居正来精力,没好气的接过话头道。

因为他太体味朱翊钧了。

朱翊钧笑道:“好极!好极!我们来创个承平乱世。”

“教员!”

话到这份上了,慈圣太后也不再说甚么,闭上了眼。

朱翊钧握着他干瘪若骨的手,背过脸去拭了把泪。

作者有话要说:

朱翊钧眼神浮泛,想说些甚么,道:“秦孝私有商鞅,刘后主有诸葛亮,宋神宗有王安石,我有张居正,先生做的这么好,宰相之杰,当之无愧。”

莫哭,莫哭。

“我早说过你性子不好,你是天子,天下生杀予夺大权,都在你手,不成偏信,不成慈悲,你如果个好天子。”

有人说张居正工于谋国,拙于谋身。

朱翊钧快步向前,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张居正的手,竟像攥着一块冰。

听这话间,又有不吉之兆,朱翊钧暗惊张居正煞是气色好了很多。

冯保抚膝一叹,禀道:“娘娘,皇上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列宁

他见张居正有些接不上力,赶紧端起石桌上一碗酽酽的参汤,扶着张居正喂了几口。温热的参汤引发张居正一阵呛咳,抬手抵开了汤碗。

冯保拜别的身形一顿,沉默不答,再次踱步离了慈宁宫。

她是张居正的红颜知己,有恩有情。自从张居正病了她每日都前来看望,悲戚藏在温情中。

张居正双眸浮光一闪,快的让人发觉不到。别看他命若游丝神情恍忽,实在内心头一点也不胡涂,他闭目凝神了一会儿,才幽幽说道:“我心底有一人,他怕是最合适的。”

张居正眼角俱进浑浊,眼神也暗淡很多,脑筋已经晕眩,连朱翊钧的话都有些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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