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楼放下茶盏,笑道:“这你都晓得了?”
梁邦瑞随便说道:“不必了,你们本身玩吧,本官就不去了。”
梁邦瑞闻言大笑:“快别这么说,你不知我刚到广东可被这名头害苦了。”
“他们可靠吗?”
梁邦瑞内心格登一下,又是两本奏章这回是摔在他面前,他也不讲礼数了,直接舀起来就翻开看,一封是两广总督弹劾他贪污款银,收受商行贿赂。一封是左都御史弹劾他收受商贾贿赂,擅自调用款银为商贾修建船埠。
措置这些商贾他也算是得心应手,梁邦瑞架子端的方才好,既不敢人也没对他客气,来人见了礼,便问这么晚了所为何事。
陈松笑眯了眼,却不觉奉承,先是阿谀了梁邦瑞一番,见他不觉得然,便直说了上门的来意:“梁大人,小民初来乍到特来拜访大人,不日前在海关衙门不远处起了个铺子,松江商行,本日设了晚宴,店主聘请了市舶使大人,主事大人,张大人,李大人,还望大人不嫌弃某家冒昧,赏光特临。”
他估计梁邦瑞没脑筋骗他,那户部被抽走的折子,估计就是他上报的,这么一回事,想来是被人动了手脚,拿了去,才没呈上来。
“对,其他倒还好,就是阿谁两淮盐运使,这家伙委实可爱,心太黑,吃肉连骨头渣儿都不吐出来,私底下卖了很多盐引,昨日便是他请了我去,我推让了几次,没想到就被他缠上了。”
梁邦瑞冷哼道:“本官向来秉公办事,不缺这点东西,你别来套近乎,本官乏了,你退下吧。”
“这是松江商行给大人的见面礼,礼品虽小倒是我等小商贾的一片情意,大人放心,宅子安设在都城,大人圣宠优渥,不担忧用不上,每个官员都是如此,这是咱行会的规定,大人不必担忧落了人丁舌。”
本来这一年,梁邦瑞见广州府对外贸易过分度离,而终究落入国库的银子还不若,商户贡献官员来的多,便和一些商贾奥妙策齐截个明当局指定专营对外贸易的把持机构。没想到还没被人泄漏了动静,震惊了大多商贾官员乃至勋贵的好处,才半年便被弹劾三次,如果换了别的天子,他的了局可想而知。
寿阳公主同梁邦瑞结婚后,西关便起了一座公主府,梁邦瑞常日都住在公主府内,正值春日,天井柳色整齐,池沼荷花鲜艳,泡子河上吹过来的南风,筛过柳阴,清风凉人。
梁邦瑞虽是海运使,到底也只是在粤海关上神情,这儿是西关但还是在广州府上,平常他只能是极力做好本身的差事,不贪不贿,别人送来的礼都退了归去,也不过量计算,倒也没惹上甚么事。
花玉楼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道:“无妨,归正留在行馆也没事,你府里倒是美,在这喝喝茶也挺有一番滋味。”
花玉楼侧头,看着梁邦瑞,嘲弄道:“你来西关这么些年,这些贩子没少给你送礼了。”
花玉楼是户部侍郎,天然晓得此人,闻言,撇了撇嘴,道:“充会,我看他不是缠上你,是想坑你了。”
陈松赔笑道:“小民没别的意义,只是小小的表示情意,望大人再细心考虑考虑,小民过两日再来拜访。”
此人前脚刚走,梁邦瑞背动手回踱着步,深蹙起的眉明示着他现在心底的焦炙,不久也离了衙门,上了肩舆回了公主府,他从中午就没吃,饿了一下午,刚想到膳房里吃点东西,管家就与他禀报:老爷有客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