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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广东府的时候,本地的官挺和蔼。我在西关毫无根底,空有海运使的头衔,有的好处不是几句话就能够摆荡的,谁都想让我行个便利,手底下的人阳奉阴违,在没真凭实据前不想被人说成借机惹事,考虑不周,就晓得甚么是寸步难行。直到部下人不懂事与人起了抵触,事情当时还闹大了,幸亏是摆平了,不然我就要丢脸的上疏请旨回京了。”

花玉楼和梁邦瑞说了甚么朱翊钧是无从得知,只是第二天一大早梁邦瑞便到行馆存候,他进屋的时候,朱翊钧正坐在一旁看书,一手扶着书籍,看起来非常舒畅。

“他们可靠吗?”

陈松笑眯了眼,却不觉奉承,先是阿谀了梁邦瑞一番,见他不觉得然,便直说了上门的来意:“梁大人,小民初来乍到特来拜访大人,不日前在海关衙门不远处起了个铺子,松江商行,本日设了晚宴,店主聘请了市舶使大人,主事大人,张大人,李大人,还望大人不嫌弃某家冒昧,赏光特临。”

陈松嘴角衔着笑意,道:“松江商行在这条街上也算是街坊邻舍,小民本日拜访,带了份薄礼给大人。”

朱翊钧放下书,茶盏拿到手边漫不经心肠抚了抚,冷哼道:“看来另有前科,那就不怪人家左都御史冤枉你了。”

两淮盐运使胡自皋,一年中参他的折子就有三本,户部尚书王国光恨得牙痒痒的,朱翊钧早就想把胡自皋褫职检查,胡自皋当官算是面面俱到,滴水不露,半点把柄没留下。

若单道布匹,与姑苏府相邻的松江府,自古就有衣被天下的美称,松江府上海县出产的标布、中机布、小布、浆纱布,嘉定县出产的斜纹布、药斑布、棋花布、紫花布、粗布,绍兴出产的葛布等等,这都是大的种类,若再细论下来,怕也要上百。梁邦瑞为粤海关海运使,虽多与商贾打交道,但更多的倒是洋商,也是听过松江布行的称呼。

“本士,莫要讽刺我了。”梁邦瑞头一摇,减轻语气道:“我在江南也算是家大业大,祖荫厚泽,两广宦海里本就是纠葛不清错综庞大的干系,我哪会挂念这点银子去趟浑水。再说,”梁邦瑞说着侧到了一旁,抬高了声音:“据我所知,这些商贾每年贿赂各地官员,就不下几十万两。”

梁邦瑞一脸颓废,跪在地上固然是懵住了,这时候他没回味过来被人算计了,就真的是白活了。这一听,就晓得这些个折子是被压下来了,皇上还是信赖本身的,神采虽还惨白,但却刚毅极了。

而专营大明海关对外贸易商行全属于官营,是大明的牙行,便叫广州十三行。

朱翊钧放过了他,却对昨晚花玉楼说的洋行极感兴趣。因为开放海禁依靠,朝廷并没有设置专营外贸商行。搞得梁邦瑞非常头痛,他建议将大明商税和海关贸易货税分为住税和行税两类。

朱翊钧听了这话,放下了书,更是语气不善:“明知有人在公开里做手脚,户部公文未下,不能缓上一缓,过分急功近利,说不准是有人会借机煽动,你总该懂这个事理。”

花玉楼闻言发笑:“你连这个都说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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