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充满着胸口,像是虎贲狼啸,像是怒海狂潮,像是利刃一下又一下分裂着我的血肉,又像是蛛丝一圈又一圈缠缚着我的心脏――这类情感,名为妒忌。
也好,那就不必回避了,与她再见一面,最后道个别,算是为我和她胶葛不清的过往做个告终。
“姜灼,”我叹了口气,叫出了这个几年来一向缭绕在心头,展转在舌尖,却从不肯透暴露口的名字――她倏然抬眼看我,眼底有着不成置信的狂喜,以后倒是了然明悟的绝望,薄唇嗫嚅了几下,想要说些甚么,却被我抢在前面开了口,“……你,你方才倒入酒里的,是甚么东西?”
“是啊,没人逼我,是我志愿的,”她淡淡一笑,靥生红晕,眸含春水,不自发便染了丝丝缕缕的媚态,“没有你,我与谁在一起,又有甚么别离?各取所需,一场买卖罢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的放纵了。
“大胆!是谁!”她惊怒冷厉的声音在看到我时一顿,手也不自发松了开来,教我能够轻而易举地抢过那壶掺了料的酒,顺手狠狠一掷,酒壶“嘭”地砸在了床柱上,清脆的碎瓷声刺耳又惊人,溅出的酒渍将床铺也打湿了星星点点,但是看那余量,清楚已经有大半壶进了她的肚子。
“这药有甚么感化,你奉告我!”我只感觉又气又急,内心又酸涩不已,忍不住拽住了她的衣领――那正红色的喜服是多么刺目,每一针每一线都几近完美……完美得教人恨不能将它撕得粉碎。
即便是如此惨白简朴的两个字,都教我肉痛得没法呼吸,更不要说假想那一幕幕画面――阿谁与她密意相拥的人,阿谁与她倾慕接吻的人,阿谁与她抵足而眠的人……阿谁触碰她,具有她的人,不再是我。
“简心,之前的我太无私,太自发得是了,向来没有顾忌过你的感受,我知错了,谅解我,可好?”她难耐地哭泣一声,拱进我的怀里,幼兽似地蹭了蹭,粉面含春,泪盈于睫,显出一副罕见的楚楚之态,教人没法在硬着心肠回绝她,“我爱你,我甚么都听你的……我们重新开端,好不好?”
她听我这么说,眼神暗淡下来,只好摇点头,本身喝干了另一杯酒,也不再续杯,而是直接对着壶口豪饮了起来,沾得衣衿上都湿了一圈,也不在乎,自嘲地笑道:“简心,在你眼里,我竟是那般不堪的人么?那好,你若不信我,便将我绑起来吧。”
我也不知那里受了刺激,转头怒不成遏地打断了那宫侍的禀报:“滚!”
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甚么。
“畴前瞒着身份靠近你,的确是别有所图,但我对你的豪情,都是发自肺腑,绝无半点子虚。”她的呼吸变得炽热起来,吻着我的耳根与脖颈,断断续续地说着。
正想说些甚么,却见她从怀中取出了一包不着名的粉末,扬手全都倒进了酒壶中,随便摇了摇,直接就着壶口灌了起来――直觉奉告我,这定然不是甚么好东西,脑海里不期然闪现前人常常服用的致人上瘾乃至癫狂的五石散,再看她灌酒时更加迷离的眼神,不由悚然一惊,当即向她冲了畴昔,劈手就去夺她手中的酒壶。
“实在三王子并不是诚恳嫁我,他看上了你的王夫,因而与我做了笔买卖。”她蹭着我的脸颊,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