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她思虑反击的机遇,我表示两边的侍卫立即上前将她制住;此中一人更是机警地抽出一块布料敏捷堵住了她的嘴巴。

我心中苦笑,只作不见围观世人眼中的轻视愤激,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却又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身边一脸冷酷的姜灼,故意在她面前表示一番,因而清了清嗓子,正襟端坐,由着那曹先敏说话,冷静思考着应对之法。

“开口!那里来的刁民,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许信口雌黄!”颜珂最是心疼邝希晗不过,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又那里能容得别人说我半点不好?大怒之下恨不得亲身拿了那说话的人关到牢里去,一腔肝火连侍卫都遭了殃及,“你们都傻愣着干甚么?还不将她速速拿下!”

“你!狗贼!有本领就杀了我!”她肝火冲冲地喊道,似是成心教外边的人闻声。

“一派胡言!”颜珂当即辩驳道,“那王瑚是甚么身份,戋戋一方太守,也敢肖想与殿下有所缠连?再说,即便那王瑚故意贡献,以我凌王府的高贵,那里看得上这些人贪墨上缴的进项?”

“即便你所言非虚,本王倒是要问一句――这湘维城太守贪污银子,又如何赖到了本王的头上?”推开侍从剥好了要递过来的果子,我晓得她说的正题要到了,赶紧坐直了身子,等她说下去。

――王瑚?那是谁?

她听我如许说,不在乎地嘲笑一声,满脸不屑的模样,眼神却游离了一瞬。

她皱了皱眉,到底不肯拂我的意义,只一挥手,便教那些侍卫们立在原地,冷着脸将企图挨近过来的人都挡住,呼喝着清除场面,给我留下说话的余地。

她细细说来,有条有据,竟像是早早就备好的说词,不等我疑问,就听她话头一转,语声里带了几分哭腔,瞪向我的眼里更藏着几分怨毒:“作孽啊!鄙人原只觉得这天降灾害乃是老天见怪我们劳作不勤,祭天不诚,哪知竟是那赃官蛀虫做下的功德――并非天灾,实为*!”

少不得要顾忌她欺瞒幼主,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嫌。

“你也晓得,本王贵为堂堂亲王,鞠问一个犯上反叛的布衣,又有甚么大不了的?就算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你活活打死,你又能如何?”悄悄将茶盏搁在手边的几上,我托着下巴,学着邝希晴上朝时的安闲架式,不紧不慢说道。

我摇了点头,并不因为她的漫骂起火,只是当着心上人的面教别人如许声讨,到底是不悦。

――究查到底,我也不敢信誓旦旦地包管那湘维太守的廉洁,更不清楚她与凌王府的首尾。

她这话字字诛心,如果再不辩白,教人欺负我这个凌王软弱便也罢了,无端端被套上一个企图篡位的罪名倒是千万当不起的。

带着些许逃过一劫的光荣,我也没有对她疾言厉色的设法,只是让侍卫关上门,取下她口中的布料;装模作样地端起茶盏,撇着茶沫,只沉下心等着她说话,并不主动发问。

我推委不过,只好坐了;哪知她又派侍从端来果品茶水与我吃,很有些任我混闹的宠溺之色,倒将我本来端庄鞠问的气势减弱了几分,更像个闲来无事凑热烈的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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