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你的美意了。”将玉珏又收回袖袋,我轻笑着奉上祝贺,“望君保重。”
“啧,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得太好呢?”她嗤笑一声,半是调侃,半含无法,“就连我这个驻守边疆,不受圣宠的庶女也晓得,先皇属意的担当人,一向都是你啊!邝、希、晗!”
我死死攥着那荷包,只觉到手中之物沉甸甸地。
一想到她单独糊口了那么久,没有人体贴,也没有人依托,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疼得几近没法呼吸。
我不由抱怨起卖力王府侍卫排班的人来:身为我的贴身保护,如何好三天两端的不见人影?照我的意义,就应当不时候刻守在我身边,最好是像牛皮糖一样粘着,撕都撕不下来――虽说是我的私心,但也明白,有些能人所难了。
“快请她们去前厅,本王顿时就到。”对着铜镜整了整衣服,又将那玉珏从脖子上摘下,在嫁妆盒里找了个小荷包装着,紧紧攥在手里,这才仓促地赶至前厅。
“明日一早,我便与兰儿分开。”她露齿一笑,眉宇间尽是等候之色。
姜灼,丁丑年葵巳月一十九日生,荣息人士,威远军从三品云麾将军姜勤之女,父母双亡……看到这儿,我心中一颤,已是酸涩得不忍持续,只是凭着惯性仓促扫完了前面的内容,不过乎是她何时插手威远军,何时成了天子的禁卫,何时又教我强行带回府中,做了王府的侍卫。
见我面色冷酷似有退还之意,端王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桌子,手指抖抖晃晃地就要戳到我脑门上,却在颜珂冰冷的目光下收敛了,只是弹了弹衣领上不存在的灰,自嘲地笑道:“得,你对那皇位成心偶然,与我也没甚么干系,今后我也懒得管这些破事了,就跟兰儿两小我安闲清闲去了――这虎符你还是收着吧,说不定……能用到。”
“……为甚么,要给本王?你不怕陛下晓得今后,治你的罪么?”我没有说出口的是:她此举,更是扳连我也堕入了伤害当中――如果邝希晴曲解我与她有所勾连,企图谋反可如何办?
盘算主张,我立即唤来侍从去请她,获得的答复倒是姜保护本日轮休,并不在府中。
“当然。”她再次点头。
我教她看得宽裕,却还是端着架子,若无其事地问出了最想晓得的题目:“原是如此,姜保护既是本王的贴身保护,本王对她倒是知之甚少……嗯哼,提及来,前次叮咛你去查查那日她的行迹,可有端倪了?”
“凌王客气了,”见我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们的行动,端王不觉得意地挑了挑眉,乃至还以一个挑衅的浅笑;倒是端王妃害臊地低下了头,不忘责怪地在端王腰间拧了一把――忍着痛,她保持着笑容解释道,“实不相瞒,本王本日不请自来,一为称谢,二为告别。”
也罢,摆布与我无碍,还是体贴面前之事。
思虑太重的成果就是肚子很快饿得咕咕叫,乃至模糊有些作痛。
“如此仓促,倒是没有给本王尽地主之谊的余地了。”我捏了捏手中放着玉珏的荷包,考虑着问道,“几时解缆?”
话已至此,她们也偶然多呆,相携着就要分开。
目送着两人的背影上了马车,渐行渐远,我探手摸到了袖袋中的玉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