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能被抬下山,身为臣子的他却没有那么好的报酬。最后还是福康安,一边肆无顾忌地嘲笑着,一边为他找了体格结实的杂役羽士,拿了竹藤椅将他抬下山。

令贵妃咬紧了下唇,将怀中的手炉递给巧云,柔声叮咛道:“托人将这个......给和珅送去......”

许是一气儿说了太多的话,太后俄然咳嗽起来,宝奁替她顺着气:“娘娘这般为皇上考虑,只愿皇上能懂您的情意才好。”

太后感喟一声:“哀家这些年,总想着为天子找个知心人,千挑万选寻中了乌喇那拉氏。可不知怎的,天子就是对她不靠近,连带着对永璂也不上心。现现在好可贵有个和珅,能让天子说说话,哀家又何必拦着他们......至于子嗣,哀家瞧着永璂就不错,反倒比天子新瞧上哪个狐媚子,被迷了心智要好......”

宝奁蹙眉道:“可这......这也并不能申明,皇上他......”

太后目光沉沉地瞧着他,半晌笑了笑:“天子好好安息吧,牢记要将病养好了再赶路,要不然落下了病根,可不是儿戏。”

宝奁内疚地笑笑:“果然甚么都瞒不过太后娘娘。奴婢只是迷惑,和珅身为伴驾的臣子,此次让皇上沉痾而返,本已是渎职。看在他也沉痾的份上,不追责倒也罢了,为何娘娘还要犒赏?”

“是儿子粗心了,儿子身材夙来安康......也不知此次为何......”弘历看着太后担忧的模样,内心惭愧万分。可贰内心,还挂念着另一件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太后并未解释,只是问道:“宝奁,你晓得方才哀家在天子床边,听到了甚么吗?”

“皇额娘......儿子不孝......”弘历一张口,只感觉嗓子都要冒烟了。

太后替弘历换了一回帕子,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俄然开口道:“说来也奇特,天子抱病的这段日子里,和珅也病倒了。以往天子有个小病痛,他身为外务府总管,老是第一时候请太医、开方剂。此番没了他,倒是实在慌乱了一番。”

看着宝奁将殿门关严,太后沉沉地叹了口气,转头冲宝奁道:“你叮咛下去,挑些上好的药材赐给和珅......”

弘历目眦尽裂地盯着空无一人的拱北石,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力量呼喊道:“和珅......不要!”

宝奁细心地替皇太后揉着肩膀,游移道:“可......和珅......他是个男人......这子嗣......”

太后笑道:“旁人哀家不清楚,宝贵妃定然瞧出了端倪,这几日也寻了遁词不到御前侍疾,惇妃这傻孩子,旁人避之不及,恐怕触怒了天子,她倒是主动凑上前去,你瞧瞧,这才是对天子故意的模样,贵妃固然行事妥当详确,让人挑不出错儿,可她心机太多了。”

宝奁一愣,难以置信地望向太后:“娘娘,您这话是甚么意义?”

宝奁蹙眉道:“依您看,后宫里的那几位,可有知情的?”

太后见他醒来,眼眶通红道:“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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