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望着俾路斯，语气微微温和了几分：“王子觉得如何？”
固然后代有人根据希腊火的功效，推断出了希腊火的配方，也颇具效果，但毕竟不是这类真正的奇异的火焰。承平从那些记录中读过希腊火的配置地点，也誊抄过几份后代推断出来的配方。就算她终究没法到达黑海，亲身取到希腊火的真正配方，也总不会让波斯王子绝望。
他苦涩地摇了点头：“我很感激您的一番情意，但是公主，请恕我不信赖你的话。”
“公主中间。”俾路斯文雅地欠了欠身，脸上的笑容有些发苦：“固然我不过是一个逃亡的外族王子，但也不但愿被人戏弄。要晓得，大食帝国强大非常，比您所觉得的还要强大十倍。就算是您的父亲、巨大的大唐天子，另有浩繁的大唐将军，也不敢冒然给我一句准话。而您……”
她在中间拣了一张案几，又从袖中抽出方才那道卷轴，在俾路斯面前缓缓展开：“但是俾路斯王子，在我们大唐有一句古话，叫做因地制宜。”
俾路斯煞有介事地说道：“我曾在父王的手札中读过黑海的记录，也曾经在长安城的藏书里，看到过有关大食和大秦的记叙。在大食和大秦之间，确切隔着一个黑海。唔，希腊火，我模糊约约记得一点，仿佛是一种奇妙的火焰？”
“这世上没有甚么事情是不成能的。”承平悠然言道，“王子久居碎叶，又在吐火罗被困数年之久，动静闭塞，就算未曾传闻过这件事情，也是不免。”
承平轻声笑道：“话已经说到了这般境地，那里还能有假。”
俾路斯王子在长安等了将近二十年，也没有比及大唐天子的一个承诺。直到四年前，他才真正心灰意冷，预备通过碎叶和吐火罗返回波斯。但他在吐火罗蹉跎了整整四年，也没能如愿。
希腊火……
方才她只同他说了波斯复国的体例，可究竟走哪一条路，才气安然且顺利地回到波斯，承平但是一点都没有流露。唔，那道卷轴上倒是画了几条路，但是图上线条错综驳杂，又细细地搅在一处，俾路斯一瞥之下，约莫也看不清那条最安然的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