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转过身,沿着长长的宫道,朝东宫的方向走去。

阿娘要有大行动,这是她一早就晓得的。那日在宣政殿中,阿娘找了武三思和钦天监的人过来,她便模糊猜到了一些,却没有去细想。

薛绍摇一点头,将心中那股莫名的情感按捺下去,温声说道:“约莫是有些倦了。昨夜在驿馆中留夜值守,直到后半夜才睡畴昔。”

――但也仅仅限于心领罢了。

承平预算了时候,答道:“少则三两月,多则四蒲月,总归是没个按期。”

薛绍在官邸前勒定了马,将太安稳稳地横抱下来,然后低声问道:“公首要歇一歇么?”

李显面前一亮,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一言为定?”

城官们相互望望,不久便有人从衙邸里取出一封长安城的奏报,恭恭敬敬地递到承平面前。承平接过奏报细细看去,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约莫半个时候以后,承平走出东宫,又折回到高宗寝宫里,将太子印信交还给李显。

不管如何,她都要先做一番筹办才好。

这些日子李显一向留在高宗身边奉侍,东宫便显得有些空旷。

本来阿娘不知要在长安城中祭天,还昭告了洛阳城一并祭天。

阿娘,想要支开她?

承平心中一动,又不动声色地笑道:“如果哥哥有甚么难处,大可写信去同我说。如果有mm帮得上忙的,决计不敢推让。”

薛绍勒定了马,举目望着城门上的洛阳二字,眼神有些暗淡。

承平沉吟半晌,指尖一下一下地轻叩着案面,目光垂垂变得幽深。

武承嗣干笑两声,又干巴巴地同她说了一些洛阳的事情,然后便告别拜别。承平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沉。武三思俄然被传召进宫,她俄然被支去洛阳督造行宫,武承嗣俄然对她说那一番话,都绝非是偶尔。再加上天子禅位的动静一旦传开……

这些日子承平替李显执东宫事,在这些东宫属官们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声望。她叮咛下去的话,他们多数也是会听的。在她去洛阳的这段日子里,就只能靠他们替她安设好统统事件。

薛绍收拢双臂,将她密密地圈在怀里,沉沉地说了一声好。

承平摇点头,道:“不忙。”

承平去到东宫时,内里就只剩下太子摆布庶子和几位太子来宾在叙话,而东宫中的其他属官和太子妃本人,早已经不晓得去了那里。她徐行走进东宫里,唤过太子摆布庶子,预备叮咛他们一些话。

这一世,她是一个手中握着兵权,逐步架空了东宫的辅政公主,几可成为武后的左膀右臂。

他成心卖了个关子,承平却显得兴趣缺缺。

武承嗣哈哈一笑:“公主倒是沉得住气。”他笑了半晌,又正色道,“臣去得不迟也不早,刚好闻声天后在同武三思说:‘承平比人间的女子都要聪明很多。假以光阴,必然能和我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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