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听得耳朵都红了,内心暗想道这算命的如果吃不下这行当的饭,倒还能够去梨园当个旦角,凭着他这嗓子,一日吃穿自是不消愁了。
甄蔳垂下眼皮,手中的筷子夹着一颗花生送入口中,定了放心神,既然这条路已经堵死了,倒不如尝尝从别的途径冲破。
“暗一,出来。”天子的眼中飞过一丝亮光,这暗甲士数虽少,内里都是皇室培养出来只属于天子的一支权势,历朝历代只把他们当作侍卫之类的角色,这个时候恰好能派上别的用处。
一张陈旧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罗盘,罗盘也是破褴褛烂的,仿佛好久都没有掠过了,桌子中间竖着一根幡,上面写着:“铁口直断。”这摊子摆在这也有几天了,但是都不见有人来算命,启事无他,那算命的长的实在跟人们设想中那种白须飘飘、超然若仙的模样差异太大了,年纪也太小了,才十□□岁模样,就想学人算命。
“对!”徐老八在桌子前坐下,他刚坐下,屁股底下的凳子就收回不堪受折磨的咯吱声,那凳腿都被压弯了,让人都忍不住怜悯起这只不知上辈子烧了甚么香的凳子。
本来筹算从速分开免得殃及池鱼的路人们听到这话,纷繁站住了脚,不看生辰八字就来算命这可真是奇怪事,不一时,那摊子前面就围了里一圈外一圈,不晓得的人看了这环境,也过来瞧了瞧,待明鹤产生了甚么事以后,都起了兴趣。
他的脑中缓慢地计算着到底那个能用,这朝廷当中干才居多,而清官当中干才也很多,但是就算是块废料,起码也能拿来砌墙。
待陈相与百官退下自行筹议事件的时候,太子又命世人将皇太后、皇太妃扶下歇息,至于各宫妃嫔此时也见机地分开。
世人都拜别后,宫内只剩下天子与总管寺人黄礼仁。天子的眼神放空,他的眼里充满了茫然,饶是他自幼心机过人,但是在面对上陈相的权势还是没有很大的掌控,更何况陈相还与武林中人勾搭,其宅邸每时每刻都有着浩繁妙手巡查,比起这皇宫也涓滴不减色。
徐老八还没开口,中间的一打扮得相称繁华的公子哥却抢先说话了,“诶,你这算命的可莫要夸海口,不然这位的拳头但是不长眼的。”
固然内心这般想到,但是无法先皇膝下也只剩下太子这位皇子,纵使是再无法,百官也只得按着齐礼再三地规劝太子继位。
“唉”,天子叹了口去,只手撑着下巴,手中临终前老天子给他的暗军的令牌俄然令他回过神来,他打量着那块令牌,令牌是由上好的和田玉打磨而成,触手生温,莹润剔透,上面雕镂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龙,龙的双目炯炯有神,好似能直视民气。
天子的面色沉重,他敛眉思考着方才底下人的面色,清官一派虽说尽忠于他,但也并非能够全信,毕竟就连他的东宫都被陈相插入了钉子,这清官中难保有人也是陈相那边的。
太子微垂着头聆听着陈相所言,桃花眼中明显悄悄,待陈相说完以后,太子才渐渐地说道:“陈相乃百官之首,这些事情交给陈相措置,朕天然放心,还望陈相好生催促百官行事,朕想在这陪着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