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眯了眯眼睛,眼里暴露滑头的对劲,面上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内心却万分瞧不起这笨拙无能的天子。
世人都拜别后,宫内只剩下天子与总管寺人黄礼仁。天子的眼神放空,他的眼里充满了茫然,饶是他自幼心机过人,但是在面对上陈相的权势还是没有很大的掌控,更何况陈相还与武林中人勾搭,其宅邸每时每刻都有着浩繁妙手巡查,比起这皇宫也涓滴不减色。
“陛下,更深露重,老奴去为陛下沏杯参茶吧。”黄礼仁见机地说道。
算命的笑了笑,朝那位公子哥拱拱手,“多谢公子提点,鄙人也是有几分本领的。公子不必多心。”他的嗓音如潺潺流水,听起来只让人从内心直舒畅到了骨头。
徐老八骂了一句:“要你这兔崽子多嘴,老诚恳实看热烈便是了。”
几次三番以后,太子才开口承诺,陈相带领百官在乾清宫的阶下分为两列跪下,各宫妃嫔也按着品阶凹凸之殿内跪下,世人三呼万岁,这一声响仿佛将那站于殿上的太子吓了一跳,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冷意,手中拳头握紧,内心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天子的面色沉重,他敛眉思考着方才底下人的面色,清官一派虽说尽忠于他,但也并非能够全信,毕竟就连他的东宫都被陈相插入了钉子,这清官中难保有人也是陈相那边的。
甄蔳晓得这个动静的时候,神采刷地一下就白了,这可真不晓得是荣幸还是不幸,如果这会儿进宫了,指不定脑袋都搬场了,可没了进宫去医治老天子这条路子要想进宫去岂是那么轻易的事。
那算命的瞧着徐老八走过来,神采暴露了一丝惧意,但仍站起家来强笑道:“这位客长,您是要算命?”
身着玄色夜行衣的男人自黑暗中如鬼怪般呈现在殿中,单膝跪地,“暗一叩见主子。”
“唉,贤人这一去,这陈相怕是要专断朝政了。”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生的温文尔雅的男人小声地对坐在他身边的火伴说道。
皇后与良妃二人可说是一前一后到的,她们到的时候老天子已经咽气了,乃至来不及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