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凝睇着他,直看得洪七心觉莫名其妙,却听她忽而嫣然道:“我要有甚么不仁不义的事,也不会叫你去帮我办。我只是偏要你内心经常挂念着欠我的情,如许你走到那里去,也总会经常想起我……”眨了眨眼,续道,“我的红煨肉。”
曾九笑道:“噢,那么你说说,有谁能够和你一争高低?”说着趁他往嘴里塞肉,也伸筷在陶罐里夹出一块来。
洪七哈哈笑道:“叫花子别的本领没有,品菜的本领天下一绝,武功上的本领不及,也就戋戋第二罢。”
曾九道:“我还用甚么金饰来打扮?宫里的妃子再细心刻画,也一定及得上我五分色彩了。”她自恃面貌绝丽,这话说得大言不惭,但洪七与她隔桌而望,内心不由想道:“她说得倒也失实。眼下可怎办才好?这可要了我的命啦。”
洪七沉吟半晌,只好道:“那好罢,只是事有吵嘴,道有正邪,如果要我做不仁不义的事,那我可不承诺。其他则但凭叮咛。”
曾九见机,便与他等就教了些道经中不解其意的通俗术语,如此又切磋数日,参读九阴真经时的迷惑之处便都告解。收成颇丰,她表情甚好,愈发语笑嫣然,对重阳宫里的人莫反面蔼和顺。但这般一来反而有了费事,还是王重阳的大弟子马钰瞧见教中后辈似有民气浮动之相,无法之下便委宛请她下山去。
药人称是,撑篙将船泊在碧水深处,跳登陆去采花露。
曾九见他竟然涓滴不知情味,不由微微一笑,也不再开口打趣,冷静喝起了粥。
曾九把头一撇,道:“我不要学。”
如此既已离了山,曾九也不想再转头,内心想到洪七所言的天下妙手,便成心上门寻访。自此南下中原,先到了终南山重阳宫,只可惜王重阳远走布道去了,道宫中只要几个徒儿留守。
曾九浅笑道:“说得仿佛你年纪很大一样。”
洪七一眼瞅见,心底松了口气,笑道:“你不是问我方才那一招是甚么吗?那是丐帮绝学打狗棒法中的招数,若不是这门武功历代只要帮主能学,毫不成传授给外人,那我说不得就教给你了。”
那人问:“你怎不问问我是甚么人?”
四目相视之下,曾九瞧清这年青男人脸孔,一时只觉他神容清逸绝伦,傲视之间,姿范似矫龙游凤,使报酬之夺目,不由心底一怔,半晌后微浅笑道:“是啊。”
洪七本性不喜束缚,更是向来不欠情面,受了旁人好处必有所报,此时听到她竟然要本身一向背着情面债,不由浑身难受,忙道:“我除了打狗棒法,会的好武功还多着呢。要不我教给你点别的?”
下山后,她一起往南直奔江南,沿途听闻了用毒着名的江湖人士,便逡巡两日与人上门参议;若遇见模样姣美、又为非作歹的奸恶凶徒,便使毒蛊绑架了当药人使唤。及至江浙之地,她弃马乘船,重温阔别十数年的东风暖水景色,逆流东下,欲出东海寻桃花岛。
曾九不解其意,歪头问道:“你要睡下,屋子里处所多得是,干甚么出去挨冻去?”
过得几日,她下山去在周遭集镇上捉武林中人一问,公然寻到了梁子翁府上。哪知偷进门去却不见人,再听仆人闲话,才知梁子翁自被洪七拔成秃顶后,生恐再被他上门殴打,过去外埠避祸去了。他怕好东西被洪七打砸破坏了,把珍奇宝药随身带走很多,曾九在他药房丹房里寻摸了个遍,虽也讨了几样好东西,但颇觉无趣,便又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