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嫡妻殒命变嫡女[第3页/共5页]

头顶黑云袭滚,好似滴入净水中的墨点般,在空中绽出形状诡异、浓淡变幻的图案,压得人们愈发慌不择路。

满满的惊骇充满着孟锦华的心,无数的妖妖怪怪,张牙舞爪的纸扎人儿,狠塞进她的脑袋里,无边的暗中,将她吞噬。她失控地喊,喊得声嘶力竭,喊得痛不欲生,活生生体验灭亡,比死可骇很多了。

如此你来我往,待舒清江回家时,娇棠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

孟家下人得了这话,拼了命地去撬。舒家人自是不允,两伙人便闹了起来,舒老太太喝道:“这是我们舒家,由不得你们混闹!我儿顿时就要仕进到差,你连官家都敢来闹,你不怕我儿叫人拿你下了大狱!”

她的指甲俱都脱落,片片血红散落在身边,棺材板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挠痕,带着血痕的挠痕。到了最后,想必她已经辨不清那里是棺壁,那里是本身的脸,激烈的惊骇感和无措感,叫她疯颠了。

孟锦华恨,心说连做鬼了也不能吓吓她,还真是憋闷得很。

恍恍忽惚间,好似听到外头吵声震天,仿佛还听到亲娘孟老太太的呼喊声,接着便甚么都听不到了。也不知浑沌了几日,孟锦华忽觉有些腐败,能听得逼真了。

舒老太太冷眼站在一旁,看着棺木不竭摇摆,晓得里头的孟锦华还在挣扎,便冲着舒清江急道:“快,出去叫徒弟们开端大声诵往生经,越大声儿越好。”

舒清江见心上人被打,又想到肚里的骨肉,一时气急便狠踢了孟老太太。

舒府中堂,正中摆个高台,台上置灵桌、灵位,桌上一个暮气沉沉的黄铜香炉,一对矮墩墩的蜡烛台,在紧闭的屋子里颤着诡异的光。

舒清江二十高低模样,生得是风采翩翩仪表堂堂,那美娇娘虽大着肚子,模样却也娇娇滴滴惹人怜。娇棠见此景象,本就是来看热烈的她忙做了小鸟依人状,温和顺顺地站在舒清江身后,扯了他的袖子做惊骇状。

孟锦华手上钻心肠痛,泪也一下子涌了出来,恍忽间听到外头舒老太太说道:“哼!休了你!打量我儿三岁孩童,你虽犯了七出之条,可到时你们家人闹腾甚么三不去,你不还得赖在我们舒家!”

孟老太太猩红着双眼,字字句句剜进舒老太太内心。“我们孟家那里对不住你们舒家!锦华的嫁奁算不上十里红妆,可也是数一数二的,你们舒家穷得都要卖田了,若不是有媳妇儿的嫁奁顶着,你觉得你这老虔婆子还能呼奴唤婢!”

孟老太太一进院子,瞧见这满院的吵嘴之色,面前便是一黑。生生忍住,踉跄着跑到灵前,便见那口乌黑的棺椁。

冷风朔烈,猛卷起满地的虬枝败叶残虐着,眼看着秋雨要来了,路上行人紧赶慢赶,拿袖子遮住脸往回小跑,免得被风迷了眼。

上面是盏昏黄的灵前灯,两侧并站着一对脸孔恍惚的纸扎仙童玉女,制作粗糙,头和身子扭成一种奇特的角度。桌下一张踏脚凳,凳上一双半新不旧的绣花鞋,桌前挂起白桌帏,灵位前悬有魂帛,两侧是舒大老爷舒清江写给原配正妻,舒大太太孟锦华的挽联。

舒老太太冷眼瞧孟老太太出去,心说人已死,且已大殓,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是晚了。见孟老太太二话不说就要开棺,站起来瞪着眼睛说:“亲家太太,锦华去了,我也晓得你悲伤,可这是我们舒家,不是你想如何便如何的,如此叨扰逝者,不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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