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府时,锦瑟却趁人不重视追到了埋没处,紧赶两步唤住了姚择声,“太叔公请留步。”
待锦瑟到二门时,果见姚锦玉带着妙红和孙嬷嬷已在二门的影壁旁。一辆青帷马车就停在一旁,车窗未开,姚锦玉正隔窗户冲里头说着甚么,目光含泪,神情凄惨。
她不动神采地抽回击,这才笑着接过白芷手中承担,道:“大姐姐说那里话,都是自家姐妹,那里用的着这般客气。住在一个屋檐下,常日里哪能不生些小打小闹?血脉亲情越打才越是靠近,姐姐说是不是这个事理?”
她闻谈笑着点头,道:“当初那么些挑选,我能挑中老爷,也是瞧上了姚家原是商户,家声本就不正的这点好处。现在瞧着,倒也没来错,嬷嬷说的是,总会有体例有前程的。”
冰莲说着眸子眯了眯,这才将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叹声道:“此次落胎是再不成能有孕了,我这面貌便是再娇俏又能几年?老爷不是长情之人,只怕我容颜未衰便会被嫌弃!在这内宅当中,没有子嗣的妾室,摆布比奴婢也强不了多少。夫人虽瞧着失了势,可吴家是大商户,和姚家买卖上也多来往,大夫人又有大少爷和二少爷做背景,回府是迟早的事,等她返来,只怕第一个便拿我解恨……”
一旁贺嬷嬷垂着泪却不敢轰动吴氏,现在见她缓过劲儿来,这才忙上前扶着她,待将吴氏扶着坐在床沿,吴氏已面色沉寂了下来,道:“一会子只怕接我上别院的人便来了,嬷嬷便不要跟着我去了享福了……”
贺嬷嬷闻言见吴氏神情果断,不觉痛哭着点了点头,吴氏便拍了拍她的手,道:“嬷嬷现在就去珞瑜院吧,好好劝劝玉丫头,叫她莫要再率性行事,我去别院已成定居,叫她莫再是以事而闹,莫以我为念,好好贡献祖母和父亲。她的婚事……是我这个做娘的对不住她,我……必想体例在她及笄前回府,婚事……武安侯府的是不成了,可总不会委曲她的,叫她信赖我这个当娘的。”
吴氏咬紧了牙,便听外头锦瑟又道:“婶娘,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婶娘去了庄子可必然要顾念身子,大哥二哥,另有大姐姐定都惦记取您呢。来日等叔父消气,定也会亲身去接婶娘返来。婶娘的为人大师心中都有清楚,您这两年为我和文青运营家业,实在辛苦,侄女瞧了那些帐本,当真是心存感激,少不得等族中来人交代产业时好好为婶娘说上两句公道话的,族长们见婶娘这般刻薄仁慈地对待我们姐弟,又见婶娘被妾室谗谄,岂会答应叔父这般宠妾灭妻?自是会为婶娘讨个公道,令叔父早日接婶娘返来的,婶娘便放心就是。”
贺嬷嬷话没说完,姚锦玉便抬了头,神情竟是出奇的安静,道:“嬷嬷不必说这些,我都明白,今后我不会叫母婚事事到处为我操碎心了。”
就这么一会子工夫已将月子房清算了出来,屋中炭火烧的极旺,床上锦被丰富,汤药已熬上,便是那窗户上蒙着的黑纱布也用的是上好的靖州清光纱。
孙嬷嬷说话间贺嬷嬷进了屋,妙红等人见贺嬷嬷来了,忙禀了一声。姚锦玉这才猛地将头从锦被中抬起来,一双通红地眼盯向贺嬷嬷。
姚择声转头见锦瑟快步追来,盈盈福身,倒是一诧,知她有话要说便停了脚步,道:“但是将才对产业有甚么不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