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尚未进城,廖书意便带文青迎出城来,大半年未见文青个头又拔高很多,一身军人袍策马而来,那苗条俊挺的身形,疏朗的端倪,温润的姿势已模糊透出不凡气度。宿世时锦瑟不知多少次在睡梦中梦到弟弟长大成人的模样,多少次她瞧见和弟弟年纪相仿的少年,便会感慨若文青还活着,必然更矗立超脱,现在她才蓦地认识到,不知不觉中弟弟竟真的已长大了,这倒叫锦瑟生出股沧桑感来,眼眶也微微一热。()

见她如是,完颜宗泽又笑出声来,道:“反面我装模作样了?你我之间另有甚么不能问的。”言罢屈指敲她额头。

锦瑟点头,没再多言,很久才又道:“我只要你晓得,不管是云之端,山之高,还是海之远,你去那里我便去那里,无所害怕。”

完颜宗泽闻言已明锦瑟的意义,又拥了拥她,方才在她耳边收回一声满足的喟叹。

完颜宗泽发觉到锦瑟的忐忑,轻抚她的背,勾唇却道:“呼风唤雨却也要折出来很多,微微,我的心没有那么大,那宫墙里的孤单我也耐不住,除非你嫌弃如许没出息的我……”

锦瑟见廖书敏面色红润有光,便笑道:“大夫是如何说的?二姐姐可曾报了喜信归去?”

锦瑟仓促清算好,早膳都未用便赶往看望廖书敏,她到时廖书敏正靠在床上用着安胎药,满屋子的丫环婆子皆笑意盈盈的,廖书敏用了汤药含了酸梅,这才笑着道:“自进了京这两日便总恶心,人也恹恹的,我只觉得是有些水土不平,没想昨儿宫宴返来在马车上便呕了一场,把你姐夫急的直接寻了医馆,这才诊出喜脉来。”

廖书敏起初几年都未能有孕,以后好轻易怀胎却又小产,此事锦瑟心中一向都有愧,原想着廖书敏伤了身子只怕这两三年都一定能再有喜。她还恐现在闫峻日子好过了,廖书敏一向没法生下嫡子,只怕闫峻会有纳妾之念,谁承想现在这才大半年工夫廖书敏竟就有了好动静,她岂能不欢乐?

廖书敏未答,倒是碧江笑着道:“昨儿夜里便传了家书归去了。大夫说我们奶奶到底伤了身子,这一胎要格外谨慎,特别是头三个月更是半点也草率不得。”

四下一暗,锦瑟抬手遮了下北风,往墙角挪步避了下,觅心便忙寻了火折子欲将宫灯扑灭,可风有些大她点了两下竟都没能点着,锦瑟见她神情微急正欲开口安抚两句,却见转廊的甬道下有一对男女相拥着自一间偏殿出去往远处而去,转眼便绕过廊道没了身影。

礼部右侍郎吴大人是个年过五十的老头,人极和蔼,可倒是个慢性子,这一起走的落拓,待锦瑟到凤京时已是仲春,清风拂面已有春意,柳枝扭捏已显新绿。

锦瑟闻言便道:“二姐姐放心养胎,二舅母进京来,家中不是另有三舅母,四舅母呢,我的事儿便不劳二姐姐操心了,二姐姐早日给我添个小侄子才是端庄。”

翌日一早,锦瑟还没洗漱白蕊便笑着奔了出去,欢声道:“这两日可真真是丧事连连,女人猜猜,奴婢有个甚么好动静要禀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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