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缓缓道:“这可不好。女儿家的婚事,那就是第二次投胎。却不知那魏九娘是个如何的性子?”

那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看得阮流珠少见的不安。徐子期剑眉微蹙,收回目光,对佟娘正色道:“鄙人所说的,并不是打趣话。佟娘子,你便按我说的去做。”

佟娘道:“先前去过魏府,刚好见过这小娘子。这娘子长得娇美,脾气开朗纯稚,爱笑爱说话,很讨人喜好。”

四喜回想一番,道:“与阮二郎很合得来呢。二人都是出了名的喜好寻花问柳。”

流珠微微一笑,道:“劳烦佟娘了。儿给公主制衣时,剩了些好料子,做了几件宽松外衫,娘子若不嫌弃,一会儿叫人给你包了带去。”

流珠猎奇不已,但听得四喜又道:“这阮二郎养的人,是笙竽馆的端端娘子。刘端端前段光阴,在鲁元公主府上出了岔子,人都说是阮二郎周旋,才没让她受了公主非难。那日以后,没多久,端端便被人赎身,谁也未曾见过她。可那妓子说,她有日上街,撞见了挺着肚子的刘端端和阮二郎一起,格外亲热,还进了同一间院子呢。”

“我爹……我爹若果然看得清楚,也不会引狼入室,将那不循分的娶回家中了。”徐子期淡淡道,“二娘,你说是不是这个事理?”

佟娘动静通达,流珠这一开口,佟娘便在内心猜了起来。她晓得流珠与国公府反面,便笑了笑,道:“可巧了,妾当时也想去做国公府这门儿亲,只是这买卖,最后却被妾的一个死仇家抢了去。那朋友行事不问手腕,便给阮二郎出了主张,让他扮出一副懂事知礼的模样,又对魏尚书说,这阮二的风骚佳话,全都是别人眼红国公府,决计争光。魏尚书在礼部这么个安逸衙门,也不清楚阮二到底多混,见了阮二的书法和诗词后赞不断口,便答允下来。旁人也不好出言拆了这门婚事,不幸的魏家,就这么被骗了。”

流珠拿眼看向徐子期,徐子期却并不恼,只是沉声道:“哦?说来来由听听。”

待进了前厅,见了佟娘,那媒婆见流珠买卖越走越好,家中大郎也返来了,态度殷勤了很多,道:“这瑞安小郎君退学的事儿,妾一向记得呢。妾特地去问了那蔡家馆,这蔡家馆收小郎君,非常严格,设下了很多门槛。过年以后,仲春初时,蔡家馆会有场测验,取前二十人,娘子带着瑞安去便是。瑞安如是考不上,妾再帮着去说。那蔡先生孩子的婚事,都是妾帮着寻摸的呢,他总要买妾一个面子罢。”

徐快意是个极其聪慧的小女人,流珠曾听奶娘说过,说凡是教过一次的字儿,快意都不会忘。她小小年纪,便能靠着偏旁部首举一反三,猜出很多字的读音和意义,更是教人惊奇。

佟娘眼睛一亮,呵呵笑道:“哎哟,这但是有钱也买不来的东西,谢过娘子,谢过娘子。”顿了顿,她又道:“大郎既然返来了,不知可便利见一见?好让妾内心有个底儿。”

流珠也没往潘湜看上本身这块儿想,只觉得又是国公府见她买卖越走越好,脱手难堪。她抿了抿唇,正欲令四喜退下,那长了张方脸,脸上嵌着两个大眼儿的家仆低声道:“娘子如果狐疑这事儿与国公府有关,奴在那越苏书院等着春杏时,从中间唠闲话儿的妓子那边听来了些阮二郎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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