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眨了眨眼,暗想道:看来娘这身份,短时候还是处理不了,得先给加菲尔德,也就是她这身子的生父先透了动静才好。而现在,既然这位在洋人间很驰名誉的大夫先生,是她的亲生父亲了。这一条路,也必得好好操纵才是。

流珠先是微怔,随即抬高声音,责怪道:“你这跟做贼似的,儿也未曾闻声门窗有甚响儿,一睁眼就瞥见了你,也不知你是不是从墙缝里钻出来的。”顿了顿,她已复苏很多,便抬开端来,轻声问道:“那人叫了你如许久,但是出了甚事?”

流珠的手还被他细细把玩着,但她也顾不上这很多,但低声问道:“你何时解缆?”

二人说完要紧事儿以后,弄扇拿眼儿随便一瞥,便见着了流珠放在手边的那护符,口中则殷勤道:“前次见着时,仿佛就是绣到了这儿,现在倒还是差这么多。二娘如果抽不出空来,不如奴来替二娘绣罢。奴手快,顿时就能绣好。”

目下正乃炎夏,窗楹外头蝉鸣不止,吱吱呲呲,隔着薄弱纱窗不住渗入屋子里,刚好也粉饰了二人这偷偷摸摸的声音。流珠虽嗔了这徐家大哥儿,然这男人,也是个不达目标死不罢休,脸皮厚的主儿。他悄悄解了外衫,抬腿就往软榻上边蹭,惊得流珠起了身子,拢好衣裳,面色通红,又真有了几分恼意,藕臂屈起,便要推他。

流珠抿了抿唇,又道:“昨儿让你给国公府递帖子,说儿要登府拜访,可有复书儿了?”

“二娘护符没绣完,实在该罚。”徐子期半眯起眼来,沉声说道。流珠抿了抿唇,反手握住他的大掌,指甲盖儿悄悄搔刮着他的掌心,媚眼如丝,声音轻得需求竖耳谛听才气听得:“阿郎筹算如何罚儿呢?不管哪一样,儿都好好受着。”

徐子期被官家召入宫中后,流珠暗自有些惊奇不定,却也不好表示得过分较着,只是站着也站不久,坐也坐不住,与瑞安、快意等说些闲话儿之时,也很有些心不在焉。

徐家大哥儿这一去,直到半夜里也未曾返来。流珠强放心神,褪下外衫,洗漱罢了以后便拢着薄被,倚在床头,昏昏沉沉地睡着,谁知才眯了没一会儿眼,便听得耳畔传来几声响动,惹得流珠迷蒙开眼,往身侧看去。这眼儿一瞥,便见暗淡以后,那男人轻笑一声,俯下头来,炽热的大掌伸了出来,捧着她摆布脸儿,低低说道:“到底还是把二娘惊醒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厢主仆俩说着话儿,流珠暗自深思,而别的一头,徐子期则还果然替阮二娘策画了起来。

徐子期沉声道:“外头冷,二娘借我会儿被窝罢,我也好边暖着身子边说。”

但是她那手儿一去推,徐子期便顺势捞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得近了些,欺身而上至她脸前面,低低说道:

流珠笑了笑,拿起那护符看了看,随即轻声道:“算了。就这么着罢。等大哥儿上了疆场,他那么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夺目人儿,只要一看这护符还差几针,必定难受得不可,恨不得插翅而归,逼得儿绣完。尺之木必有节,寸之玉必有瑕。有几分缺憾,说不定也算是好呢。”

她与怜怜谈笑了几句后,又迎来了迩来做事愈发主动的弄扇。这小娘子的确跟当年初入职场的阮芸似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对待买卖比流珠还要上心,每天一大早便雷打不动,先汇报明天一日,再叨教阮流珠明天的叮咛。有了她在,流珠也打起精力来,和她交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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