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扇笑道:“有信儿了,有信儿了。娘子现在是正一品的寿国夫人,跟勋国公和国公夫人是平级哩,他们那里敢推拒?但是奴听人说,近几日勋国公好似身材不大好,闭门不出,连朝都不上了,以是那奴婢说,只怕要等十天摆布了。”

流珠闻言,心上发涩,偏着头,凑上前去,枕到他胸膛上,细谛听着他那分外沉着有力的心跳声,青丝弥散开来,发香诱得徐子期不由得喉结微动,心痒难耐。他稍稍低头,但见流珠红唇微抿,带着些许鼻音,轻声道:“你也放心好了。儿既然答允了要等你返来,那就没有忏悔的事理。只是你也要快些返来才好,如果拖得久了,儿可就不睬你,转而攀别的高枝儿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厢主仆俩说着话儿,流珠暗自深思,而别的一头,徐子期则还果然替阮二娘策画了起来。

流珠抿了抿唇,又道:“昨儿让你给国公府递帖子,说儿要登府拜访,可有复书儿了?”

徐子期被官家召入宫中后,流珠暗自有些惊奇不定,却也不好表示得过分较着,只是站着也站不久,坐也坐不住,与瑞安、快意等说些闲话儿之时,也很有些心不在焉。

她与怜怜谈笑了几句后,又迎来了迩来做事愈发主动的弄扇。这小娘子的确跟当年初入职场的阮芸似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对待买卖比流珠还要上心,每天一大早便雷打不动,先汇报明天一日,再叨教阮流珠明天的叮咛。有了她在,流珠也打起精力来,和她交代了一番。

二人说着情话儿,俱是春思大漾。却道是:明月两轮,皎如团雪;葡桃红小,挑戏弥坚。蚌口翕张,莲瓣轻张,窦小含泉,花翻露蒂。悬露玉麈轻入,即使桃花坞小,□□如初,只得容膝,怎何如东风势猛,吹得桃花颠乱。绣被里鸳鸯交颈,恨眉醉眼,神魂迷乱,语软声低。很久以后,珍珠四溅,露蒂里串流银细线,湿枕染榻,两相情浓间,又来了三番四次,才堪堪作罢。

流珠的手还被他细细把玩着,但她也顾不上这很多,但低声问道:“你何时解缆?”

流珠笑了笑,拿起那护符看了看,随即轻声道:“算了。就这么着罢。等大哥儿上了疆场,他那么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夺目人儿,只要一看这护符还差几针,必定难受得不可,恨不得插翅而归,逼得儿绣完。尺之木必有节,寸之玉必有瑕。有几分缺憾,说不定也算是好呢。”

刨却傅辛,徐子期还视作毒瘤,一心筹算剜去的,一是毒手的费事亲戚,徐道协一家,二来就是他那不知如何地就冒出来的妹夫——徐家傻大姐服侍着的花太岁潘湜。提及这潘湜来,徐子期特别感觉脑仁儿疼,恨不得再挽了袖子,亲手再打他几十大板,实在是这潘三郎,前些光阴和近些时段,又惹着了徐子期。

二人说完要紧事儿以后,弄扇拿眼儿随便一瞥,便见着了流珠放在手边的那护符,口中则殷勤道:“前次见着时,仿佛就是绣到了这儿,现在倒还是差这么多。二娘如果抽不出空来,不如奴来替二娘绣罢。奴手快,顿时就能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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