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不觉答道:“那该当是仆人有罪,上天降此以示警?”

但是宋时却从盘中拿起玻璃棒,淡定地说:“我久思不得,故从古书中读了很多雷电击坏树木、击杀人畜的故事。此中故事真假虽难辩,却能从中得出几条雷电的特性:雷电常常循雨而下,旋亮旋熄,伴以隆隆雷声。电光如弧,击中地上造物时便会化成电火,烧杀统统。”

课堂火线是占了半面墙的大块黑板,侧面乌黑的墙壁上挂着木板书的“书山有路勤为径, 学海无涯苦作舟”一类春联。课堂前面也有一副黑板, 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被教员先容为“公式”“定理”的短句,另有一些短线画的图案。

他方才往前面改革成尝试室的小院转了一圈,亲身拿了教具返来。桓凌跟在他身掉队来,手里一样捧了托盘,絮着丝绵的袖子下暴露小臂肌肉鼓起的线条,双目紧紧盯视着盘子,神采严厉得竟可称得上凝重。

纯铜和锌倒不是可贵的东西。锌此时叫作倭铅,多产在南边,代价比铅稍贵些,也不算太高。

周王一行入坐后,驱逐他们的教员和门生也安温馨静地在后排坐下,好让两位殿下切身材验上课时的实在场景。

周王一行在教员指导下, 进到了正堂改成的、宽广敞亮、窗明几净的学斋里。

桓王妃这些日子常读报纸, 偶尔也听听侍女们讲学,看课堂黑板上的公式还比周王熟些。见周王似有难堪之色,便替他找借口:“这些都是旧知识了, 不看也罢。宋先生为殿下讲学, 必然比为外头学子讲更用心,我们不必猜想,只等着听便了。”

他是有些懒惰读书, 竟连小女门生每天看的东西都不懂了。

盘里另有一对温度计般是非粗细的棒子,一个是剔透的玻璃棒,一个是不知甚么做成的黄棕色半透明棒子。盘子最底下又垫着外相和红绸,勾得民气痒痒的,恨不能立即从贰内心把这些知识挖出来。

台上的宋先生神采安闲,言词沉稳,台下的周王心中却感觉一阵荒诞,的确要觉得他是读书读傻了。

他想问出这句话,只是刚答错过一次,怕再出错,便游移了一下。而宋教员饱含欣喜与鼓励的目光已落到桓凌身上,嘉勉道:“桓门生所言不错。雷电既是阴阳二气相搏而得,那么其本质便也该如雨露普通无善无恶。”

宋教员端着身份表扬了桓同窗一句,叫他坐回位上,含笑向堂下世人讲道:“我依书中写录雷电之状总结出电的特性,对比常日所见所得,发明这电不必是天上所赐,人间亦可得之。”

宋时指尖在瓶身上轻点了一下,收回来后仿佛觉着温度还好,又摸了一下,抬眼看向桓凌,微微一笑,朝他点了点头。

她心下惊奇难定,目光却没法自控地落在那两人身上,只见她兄长淡淡地望过来一眼,然后安静地下了讲台,坐到窗边空位上,凝眸看着台上的宋教员。

课堂里原安插的桌椅局促,只可容一个纤瘦孩童入坐。来观察的高朋们固然都不胖,却也坐不了小门生的书桌椅。黉舍自有夫子将课堂定做的门生起落桌挪到背面,换上教员书斋里的长条形抽屉书案和带扶手的交椅,垫上软垫,摆好文房四宝。

宋时撤了红布后却不即讲学,而是满面严峻地看着桓凌,小声提示:“你可手稳一些,掀绸子时别把它带倒了。也别碰到瓶壁,万一还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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