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定书听到母亲也说祖母讨厌杏娘,内心早乐开了花,将催讨血丝燕窝跟杏娘攀比的事丢到了脑后,嘟着嘴,道:“娘,你也觉着祖母是真讨厌杏娘了?我跟二哥说了,他骂我眼皮子浅……”
俞家老二立室晚,在魏氏之前也是定过一门婚事的,那家蜜斯是俞老太爷故交之女,生得貌好,又贤惠。老太太当时是极喜好的。不想厥后那位故交开罪了当今皇上的胞弟荣亲王,一家人被贬到西北萧瑟之地去了。
屋里紧接着传出一声惨叫,三太太周氏绣鞋刚好踩到廊下的石阶上,惊得一个趔趄,差点仰翻在地。
俞老太太斜在榻上靠了一会儿,吴嬷嬷就打了珠翠帘子出去了。
俞定书恨极,咬碎了一口银牙。
俞定书站起家,跺了跺发麻的脚,恨恨道:“莫非俞杏娘阿谁克父的药罐子吃得,我堂堂俞府四蜜斯就吃不得了?”
俞定书掷开了周氏的手,撇过脸,道:“我不要,我就要吃血丝燕窝!平常那些几两银子就能得的,有甚么猎奇怪的!”
周氏是个爱面子的,一得些好东西,就喜好往娘家送,一方面是奉迎周府,别的一方面,就是用心夸耀了。
二房另有晟哥儿一个男丁,天然不是绝户。只不过三太太惯感觉俞府这位四少爷长得像故去的二老爷,一副短折相,碰上二房得了甚么好处,三房没的,私底下就会同身边的人说道,一来二去,被俞定书闻声次数多了,也就把这些话记了下来。
下人们手脚利落地清算了屋子,每个月总要来那么几次,再生的手也能练熟了。
俞定书身边的二等丫环夏草半倚着桌角坐了,一只手捂着脸,血水从指缝里“噗噗”往外冒。氛围里满盈起一股血腥味。
老太太冷哼一声,不屑道:“就她那点道行,还想在老迈媳妇那边逞威风。这二房的架子没摆起来,反出了这么一桩新奇事。我看她那洋洋对劲的劲儿,竟然到本日还没缓过劲来。真是……哎……她怪我偏袒大房,也不看看她干的这些都是甚么事儿!如果她不那么打杀钱婆子,我还能寻了由头治上这老迈媳妇一回罪。现在倒好,她敞开了院门,打人也不扯了去二门上,全府的人都晓得大房的人在二房吃了板子,我想偏帮二房都不可了。”
“还是娘对我最好。”俞定书不敢跟大房的几位姐姐叫板,揉捏揉捏二房杏娘那种说话倒霉索告状都没胆量的软柿子还是绰绰不足的。
菊霜看了一眼自家四蜜斯,四蜜斯喜好吃燕窝,三天前得了大太太赏的这些好物,一向是照着三餐吃。她也不好说四蜜斯吃多了,更不敢空口口语冤枉三房小厨房暗里扣了去,只得辩道:“三太太有所不知,大太太送来的本就未几,二少爷那边也要了些去,这才……这才……”实在二少爷那边只要了一回,喝了一小碗,就嫌腻人,把剩下大半罐子全送来给了四蜜斯。
俞定书翘起了嘴角:“依娘的说法,此次祖母赏杏娘那些好东西,是为了安抚二房了?”
周氏当下黑了脸,嚷嚷起来:“作死了,四蜜斯在里头发脾气,你们不好好劝着,在这边看甚么热烈?眼里头另有没有四蜜斯这个主子了?”
吴嬷嬷朝恭敬立在边上的紫兰使了个眼色,紫兰得了令,赶紧退了出去,叮咛人守好了门,不让闲杂人等靠近。